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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看我手裡是什麼。齊項兩手託著一個藍色的盒子,站在門衛亭的屋簷陰影下,懶散驕矜地如同晚清遺老招呼著面前的苦力看他鑲金的鳥籠,這是給我做的蛋糕。
切。季北升喃喃,白哥明明是說所有人一起分。
沾了我的光就少些話。齊項罵完又難掩得意地說,信不信,這裡頭的蛋糕一定是海鹽味,昨天白績特地打電話問了我的口味。
說話間,白績從車上下來,剛要過來又被周雅雯拉住,她依依不捨地握著白績小臂,似乎在囑託些什麼,一會兒又摸了摸他的額頭,一會兒摸摸臉。
而白績像一尊的雕像,微微弓著身子,一隻手把著車頂,黃昏中他曲起的右臂線條清晰,短袖被挽了一個卷,使得那猙獰的紋身更為明顯,因為他面容冷厲又沉穩,即使乖順的模樣也少一分少年氣。
我都想象不到白哥做甜點的樣子。季北升感嘆,他跟周阿姨在一塊也兇兇的感覺。
不要帶有色眼鏡看你白哥。齊項突然開口。
季北升:哦。
這時,那輛流線漆黑的商務車門終於砰的關上,白績折著手臂捂住後頸,剛才低頭的時間有點長,脖子酸酸的,他走過來自然而然接過季北升手上兩個行李箱,並不準備讓別人幫他拿行李。
季北升雙手一輕,想到蛋糕的事便問,白哥,這裡頭什麼蛋糕?是海鹽的不?
齊項想把季北升一腳踹回去投胎。
不是。白績淡淡的說,巧克力的。
哥!季北升一拍手,死心眼地想給齊項掰扯掰扯,一轉頭就撞上齊項鐵青的臉色,駭地囁嚅著不敢吱聲,驟然懷中一沉,剛才還被人雙手捧著的蛋糕盒被齊項毫不留情地揣在了自己的懷裡。
如同在丟一件燙手山芋,惹地白績也奇怪地瞥了他一眼。
季北升:
走了。齊項不容分說地拽走白績那兒的大行李箱,孤傲孑然地甩下身後兩個人,健步如飛,空蕩的校園裡迴響著行李箱軲轆的聲。
額白哥季北升有點尷尬,我哥最近脾氣有點多變,可能是換季的原因。
白績招根本不在意齊項突如其來的黑臉,他唯一關心的反而是,那箱子不結實啊。
畢竟是城南一個小商品店抽獎送的,箱軲轆被他重新安了好幾次。
果不其然,還沒到宿舍,22寸的箱子被雷厲風行的齊項給拖壞了,四個輪子掉了三個,所幸箱子沒散架,三個人站在林蔭路上面面相覷,齊項尷尬地甚至有點無措。
怎麼說?齊項扶額,嘆氣道,我給你抬過去。
不用,能修。白績蹲下,連拽著齊項一起蹲下,他又對季北升說,你先帶蛋糕走。
嗷嗷。季北升自知幫不上忙,我把包也背過去吧。
白績:留著。
季北升走後,齊項和白績兩個人蹲在樹蔭下,齊項託著箱子,而白績從書包的暗袋裡找出幾個螺絲和一個螺絲刀,動作利落熟練,很快就又把千瘡百孔的輪子擰了回去。
齊項見狀詫異地愣了下,你隨身帶這玩意?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確實少見這陣仗。
夜裡防身能卸你半個胳膊。白績開了個驚悚的玩笑,翻個面。
我好害怕哦。齊項笑著裝怪,手上卻順從地配合,二人合力事半功倍。
白績低著頭,傍晚的風吹起他額角的碎髮,他頭也沒抬,聲音比飄雲還要輕,去,把書包拉開。
不都要裝好了?齊項探身去拿包,還藏了個棒槌
拉開包,裡面赫然放著一個精巧的扁平鐵盒,藍色加油畫的盒身很眼熟,是市面上流行的
曲奇餅乾?
白績用力一擰,最後一個輪子也被安了上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