閃躲,低聲道,“這裡的人們穿衣服好奇怪,怎麼連胳膊都露在外面呢?”
雖說蘇玉慧也有了這具身體原來的記憶,知道這個世界和他們以前的世界有很大不同,但是她還是有些不習慣。
陸紹遠也有那麼點不自在,不過很快也就壓下去了,他雙手握起蘇玉慧的手指尖,“入鄉隨俗嘛,早晚要習慣的。”
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惶然和恐懼消散後,兩人也有了心情瞭解這裡。
雖說兩人都有了這兩具身體原本的記憶,但是總覺得隔著層紗似的,所以對於屬於他們的這個小房間,兩人還是熟悉了下。
小房間裡除了他們睡得一張鋪著大紅色被褥的木床,靠著牆還放著兩個紅色的木櫃,一大一小,大的裡面裡面放著的是他們的衣服,還有兩套被褥,小的木櫃裡有一些書,櫃子上就放著讓蘇玉慧覺得有些驚奇的,照人照得特別清晰的鏡子。
另外,讓兩人覺得稀奇的就是放在木櫃上的‘收音機’。
兩人把房間熟悉了之後,就坐在了床邊上,陸紹遠手裡拿著收音機,他知道這是‘他’以前和他爸陸昌連軟磨硬泡要錢買來的二手的收音機,他也‘記得’這收音機能發出聲音,可是陸紹遠還是覺得挺稀奇,就這麼一個鐵疙瘩,怎麼竟然還能發出聲音呢?
就像有人在裡面說話一樣,實在是讓他覺得稀奇。
蘇玉慧何嘗不是,她好奇地看著陸紹遠擺弄收音機,低聲道,“這裡真的是和我們以前在的地方太不一樣了,竟然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。”
她眼睛有些發亮,“這裡也不再有下人了,女子竟然也能和男子一樣出去、嗯、上班賺錢,也沒有高高在上的官吏,也沒有主子需要我們侍候,也不用我們再跪來跪去的,真讓人想不到,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。”
陸紹遠一邊擺弄一邊聽著蘇玉慧說話。
雖說蘇玉慧和陸紹遠都算是陸府裡得用的奴僕了,但是再怎麼說也還是奴僕,陸府的每一個主子對他們都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,哪怕蘇玉慧侍候的陸府大姑娘還算好侍候的主子,在他們心裡,他們這些下人,終究還是與他們不同。
陸紹遠按照記憶裡的,擰開了收音機,緊接著收音機裡就傳出了沙沙的聲音,讓蘇玉慧嚇了一跳,“呀,它、它怎麼突然發出這種聲音?”
之前這具身體也沒怎麼碰過收音機,聽到的時候也都是陸紹遠調好了頻道的,蘇玉慧乍然聽到這種聲音,難免害怕。
陸紹遠見蘇玉慧的模樣,笑著道,“別怕,這只是沒有收到頻道出現的雜音。”
他還‘記得’這個小玩意,收音機,還是個二手的,就花了三十五塊錢!
要知道他接了陸昌連的工作,在傢俱廠上班,一個月工資也不過就二十三塊錢,買這個收音機,就花了三十五塊,陸紹遠已經在腦袋裡把這些錢折算過了,在這裡,三十五塊錢可是能買不少米麵的了,就是肉都能買不少了。
他也從‘記憶’裡得知,他是陸家唯一的兒子,很受父母寵愛,他上面還有兩個姐姐,大姐陸麗芸,早些年下鄉,嫁在了鄉下,二姐陸麗芳也結婚了,婆家和孃家離得不遠,平時也經常回家。
倒是蘇玉慧,她孃家離縣城就有點遠了,倒是離他大姐陸麗芸的婆家近一些,說起來,要不是陸紹遠那次去給他大姐送東西,也不會在路上遇到蘇玉慧,更不會認識蘇玉慧,進而把她娶回家了。
蘇玉慧見陸紹遠還在擺弄收音機,且聽他說這只是雜音而已,倒是慢慢不再害怕了,見外面天兒都黑透了,便扯了扯陸紹遠,“時辰也不早了,我們早點歇了吧,你明兒是不是還得去、傢俱廠上班呢?”
說到什麼傢俱廠之類的,她以前從未聽過的詞兒時,蘇玉慧總是不自覺地停頓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