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爾袞與寧翹說過一些事。
一些李氏還有李家沒有查出來的事情。或者說是他們查不到的事情。
畢竟李家勢力有限, 查出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聯絡察哈爾舊部,卻不知他們糾集起來是想要做些什麼。
察哈爾早有反心。察哈爾親王額哲就是有反心的。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,也不可能一擊成功, 再加上需要休養生息, 所以一直蟄伏。
但是不朝覲的態度, 就表明了額哲的不臣服不甘心。
只是皇太極並沒有將察哈爾放在眼裡。
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是被他們送來刺探情報的,也是被他們送來麻痺皇太極等人的。更是被送來拉攏多爾袞的。
可這個棋子明顯有她自己的思想和做法, 也有她自己的野心。
“她是看不得她哥哥的懦弱, 看不得察哈爾舊部的忍氣吞聲,她是不願意忍, 所以一力要抵抗, 卻不知自己其實是在冒進。”
寧翹微微一笑, “不過現在好了,她知道自己莽撞了。”
煙雨在旁邊聽著不解:“察哈爾庶福晉為什麼一定要自己當女首領呢?”
寧翹看向煙雨:“是臣服別人自由, 還是自己當王自由呢?”
“有些事你們不知道,也不方便知道。若是知道了,你們也會和我一樣明白她的。”
這是個想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人。
她甚至想要擁有勢力和權力。她可能現在唯一看重的就是她自己的兒子。
不把她嚇唬住,難道看著將來她緩過神來自己搞事嗎?
烏喇嬤嬤道:“主子的意思是, 要讓察哈爾庶福晉知道,在府裡, 必須依附著主子和主子爺, 她們母子才能更好的活下去。”
寧翹讚許的看了烏喇嬤嬤一眼:“我也不曾強迫她。路是她自己選的。她要是選不好,害的是她兒子自己的性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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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爾袞這幾日都不曾回府,他要調查的事情多,要處置的事情也很多,高親王的喪儀自有禮部的人盯著,這是多鐸在忙著的。
多爾袞調查豪格府上的事情, 濟爾哈朗調查高親王的事情,兩個人忙的都是眼下烏青睡不好,湊在一起的時候哪怕意見不一也懶得吵架了。
“你等一下與我一同去面見皇上。”濟爾哈朗在長久的沉默後說。
“為何與你一起去?”多爾袞道,“你我所查之事又不一致。你自見你的,我自見我的。”
濟爾哈朗眸光復雜的看著多爾袞:“八阿哥死因不一般。我怕同皇上說了,皇上支撐不住。你與我在場,也好支應一下。”
多爾袞冷笑道:“你是怕將來皇上想起來,你動過八阿哥的屍身,哪怕是奉命行事,也怕皇上將來記恨你,所以要我同你一起,是吧?”
濟爾哈朗道:“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八阿哥的死因嗎?”
多爾袞乾脆道:“我不想。”
濟爾哈朗沉默半晌,才道:“你說對了。我是怕皇上將來想起來心痛,卻找不到發作的由頭,會將這怒氣發到我身上。這死因講出來,委實會讓皇上痛徹心扉。宸妃病倒,皇上勾起舊傷已經是病體支撐,我怕事情說出來,局面會控制不住。”
“當初皇上言明,要豫親王與我一同查辦,你不肯,非要頂掉他,不也是慮到了這一層嗎?我於政務上和你有口角,可這樣的時候,總覺得你睿親王才是可靠的。現而今,你不與我去,難道要我請禮親王與我同去嗎?”
堂兄弟兩個關起門來說話,也沒有外人在,新仇舊怨,逮著什麼說什麼。
多爾袞為什麼看不慣濟爾哈朗,為什麼要處處和濟爾哈朗作對。為什麼在濟爾哈朗面前不忍氣吞聲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