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婻累了一天,洗好澡便準備睡覺。
霍景言很守信用,將自己的東西都搬到了客臥,把主臥留給林婻睡。
怕霍景言反悔,林婻睡覺前還特意將主臥的門鎖上了。
夜色沉沉,萬籟俱寂。
睡到一半,林婻從夢中驚醒,額角滲出冷汗。
她做了個噩夢。
夢裡窗外的景色全變成了可怖的惡鬼,要衝進房間把她撕成碎片。
她怕鬼,特別怕的那種。
空曠的臥室裡十分靜謐,透過窗子能看到屋外零星燈光搖曳,還有映出的樹葉影子在輕輕晃動。
沒有她腦海中那些可怖的場景。
可奈何她的想象力太過強大,一閉上眼,又是那些扭曲怪異的陰影在窗外痛苦掙扎,似是要破窗而入。
林婻不自覺捏緊被子,指甲深深地陷進白色柔軟的布料中。
為什麼要答應霍景言回來住?!為什麼要一個人住主臥?!
這個房間比她那個小公寓的臥室大了不止兩倍,而且平時沒有人住,異常空曠清冷。不像她那個小臥室,被她堆滿了包包衣服之類的東西,看上去十分充實溫馨,她在那裡從不會做這些詭誕的噩夢。
林婻將燈開啟,試圖用燈光安撫情緒。
但閉上眼,明亮的燈光刺得眼皮疼,窗外的簌簌風聲依舊清晰。
半夢半醒中,林婻能想象出屋外晃動的陰影,混著風聲,似乎在訴說什麼,背脊發涼。
林婻忽地睜開眼,盯著天花板怔愣半晌。
要不就通宵,要不就……只有一個辦法了。
做了一番心理鬥爭,林婻還是選擇了厚臉皮。她最近睡得都不太好,實在需要補覺。
躡手躡腳地走到客房門口,林婻將門開啟一條小縫,往裡面窺了窺。
真的是丟死人了……
義正言辭地把霍景言趕到客臥來不說,睡前還故意鎖上主臥的門,似乎生怕他趁著自己熟睡冒犯自己似的。
結果現在倒好,自己反而跑過來“侵犯”他了。
霍景言睡得很沉。
他剛從美國回來沒兩天,時差還沒倒過來,又是去酒吧抓人又是忙著回老宅,一直沒有睡好。
昏昏沉沉中,他夢到身側的床有些塌陷,緊接著,一隻毛髮柔順又乖巧的小貓鑽進他的懷裡。
他很討厭貓。
可這一次,他似乎心情不錯,莫名地大發善心,將那隻小貓緊緊抱進懷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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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年關,各家宴會陸續舉辦。
霍景言剛回國,許多意願與霍家結交合作的人都熱情邀請,他沒法拒絕,應酬頗多。
林婻也開啟營業模式,自覺扮演起賢惠恩愛的霍家太太。
今晚的慈善晚宴在臨泉水榭,雕欄玉砌,廊腰縵回,簷牙高啄。宴廳倚靠清闌山脈,夜幕低垂,能看到不遠處延綿起伏的黛色山脈,風景旖旎,盡顯主人風雅。
陪著霍景言和主人寒暄後,林婻去了趟衛生間補妝,正巧在衛生間碰到剛到沒多久的鄭皎皎。
林婻有些愕然,一邊旋著口紅,一邊笑著問她:“不是組局不來了嗎?”
鄭皎皎嘆了口氣:“我爸硬把我拽來了。”
林婻清淺一笑,對著鏡子抿抿嘴,將嫣紅色的口紅暈開。婉約的妝容配上明豔的紅色,不顯俗媚,反倒與這古香古色的環境相得益彰,顯得林婻更似古典美人。
“不過劇組聚會,你為什麼不來?”鄭皎皎雙手撐著水池,歪頭問林婻。
林婻瞥她一眼:“你們劇組聚會,和我有什麼關係?”
“好歹也是主創團隊成員啊,不來慶祝下電視劇大熱?”鄭皎皎笑嘻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