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時嶼將枕頭遞還給阮梨,下意識伸手,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。
兩人皆是一愣。
阮梨其實特別討厭別人揉自己腦袋,每次許千樹碰她的頭髮,她都會死亡凝視。
可她發現,她好像並不反感陸時嶼做同樣的動作。
“咳,抱歉。”
陸時嶼掩唇輕咳,試圖掩蓋尷尬。
阮梨抱回自己的小枕頭,把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上面,聲音聽上去似乎很生氣,但又軟軟的:“不想理你。”
見阮梨心情好了些,陸時嶼輕聲問:“去吃飯吧?”
阮梨其實沒那麼生氣了。可是她轉念一想,這麼輕易原諒他,顯得自己很沒有面子。
“我不去。我要在酒店翻譯材料,你們去吧。”
“還在生氣?”
“沒有,只是不想吃東西而已。”
“真的?”
“你再煩我,我就要真的生氣了!”
“啪嗒”一聲,阮梨關上門。
隔了幾秒,阮梨聽到門外陸時嶼離開的聲音。
回到屋內,躲在拐角後面聽兩人談話的梁佳佳問:“還生氣呢?”
阮梨一屁股坐到床上,噘著嘴:“沒有,就是不想搭理他。”
“行了,”梁佳佳笑著坐到阮梨旁邊,“陸哥就是愛逗你,不是故意的。你別生他氣啦。”
阮梨伸手擰了一把梁佳佳的腰:“梁佳佳,你還替他說話!”
“嘿嘿,”梁佳佳往旁邊一躲,“平時他拒絕其他女生什麼樣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阮梨不願意和那幫男生一起吃晚飯,梁佳佳也就沒去,陪著阮梨在屋裡聊天。
她盤腿坐到床上:“你不知道,陸哥剛來的時候,都不太跟我們說話的。我去找他問問題,他都冷著一張臉,愛搭不理的。”
梁佳佳說著說著,開始和阮梨八卦起來:“他做事情特別講究效率,浪費時間的事很少會做。不僅和人說話這樣,參加比賽也是。你應該知道他只參加有獎金的比賽,這件事吧?”
阮梨點點頭:“我知道。上回在圖書館,有個學長找他幫忙參加個英文辯論比賽,他因為沒獎金就拒絕了。我當時跟他理論了好久,感覺好不近人情啊。”
“陸哥其實挺不容易的。聽說他家裡條件不太好,從本科到研究生學費和生活費全是自己攢的。他就靠比賽獎金和每年獎學金攢錢。但是……其實我們參加比賽拿不到什麼錢。”
“啊?”阮梨愣了愣,“你們獎金不是很多嗎?”
“看上去是很多,但是大家拿到錢基本全都用來買機甲的配件了,剩下能分的錢也就夠大家聚個餐什麼的。”
“是這樣的?”
“對啊,陸哥其實是朱隊當初求爺爺告奶奶給請進來的。”說起隊裡的軼事,梁佳佳津津樂道,“聽說朱隊那會兒想保研去海科技的,後來聽說陸哥保研了本校,就也留下來了。研一那會兒他在陸哥宿舍門口蹲了三天三夜,用誠意感動了他。”
“噗。”
阮梨沒忍住,笑了出來。
“所以當初我們都說他倆人是真愛啊哈哈哈。”
梁佳佳說得起勁:“你不知道,陸哥來之前,咱們隊過得挺慘的。各個大賽都是八強吊車尾的成績,學校批的經費有限,全靠一口仙氣吊著。後來朱隊接手,把陸哥帶進來,才一路打到決賽。去年roboworld打到第二,輸給了海科技,今年才打到全國冠軍。”
“這麼厲害?”
梁佳佳點頭:“說他倆是救世主都不為過。”
“說實話,去年拿第二的時候沒什麼獎金,我們還以為陸哥會走。沒想到他一直陪我們打到現在,還參加了好幾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