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“喜羊羊”三個字。
她眨眨眼,恍然想起之前幫親戚家的小外甥女載過動畫片,就在u盤最上面的資料夾裡。
原來他只看到了那個資料夾。
阮梨撥出一口氣。
“不然你以為是?”
“沒、沒什麼!”阮梨不想再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了,慌忙轉移話題,“我可以坐你對面嗎?我有個ppt著急做。”
陸時嶼含頜,彷彿在說“隨意”。
阮梨也不管他到底是同意沒同意了,自顧自地將書包扔到對面,快速拿出電腦開機。
好在ppt的內容她都準備好了,只要貼上進去再進行下簡單排版即可。
阮梨做得認真,忘了看時間。
等全部做好後,她長吁一口氣,這才注意到距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。
時間富裕,她也沒了方才的緊迫感。
她哼著小曲,慢條斯理地從書包中撿出一個筆記本,翻到摘抄的sonnet 18。
她餘光打量到對面的陸時嶼,捏著頁角的指尖不禁一頓。
她在江城見過幾個長得不錯的小明星,可都不及他萬分之一好看。
他正在專心地寫程式碼,骨節分明的手指仿若雕琢精緻的白玉,在鍵盤上快速掠過。
陽光在空氣中盪漾著,給他鍍上一層淺淺的金邊。他額前的碎髮微掩住低垂的眉眼,隱約可見他漆黑的眸在陽光的照耀下帶著一抹通透的琥珀色。
他的五官精緻立體,面冠如玉,彷彿釉了一層細膩的光,沒有半分瑕疵。
陸時嶼的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疏懶清冷氣質,只消站在那裡,便讓人覺得遙不可及,不能隨意採擷。
可越是這樣,越顯勾人。
“好看麼?”
熟稔清朗的聲音在對面響起。
“嗯嗯!”阮梨沉淪在美色中,想也不想。
半秒,她怔愣住,訝然地看向對面的陸時嶼。
陸時嶼正專注地敲著程式碼,並沒有看她。
但從她的角度,能看到陸時嶼那抹戲謔散漫的笑意。
“我說的是詩,是詩!”阮梨激動地揚了揚手上的摘抄本,試圖挽尊。
“不然?”
“…………”
阮梨總覺得自己被他戲弄了,可又沒法辯駁,只得懨懨閉嘴。
她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摘抄上。
距離上課還有段時間,還可以再練練誦讀。
阮梨清了清嗓子。
“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's day……”*
莎士比亞體的十四行詩由三個四行詩及一個對偶句組成,合轍押韻、朗朗動聽。而字正腔圓的英式發音讓十四行詩變得更加迷人,意境深遠。
阮梨自覺有語言天賦,但英音是臨陣磨槍,為了這首詩準備的。偶有幾處,總改不了美音那種明快輕鬆的語調。
讀了兩遍,有幾處還是不太對味。
到第三遍,對面的陸時嶼終受不住她的摧殘,沉聲打斷:“‘temperate’的語調不要上揚。你自己讀著不奇怪?”
“呃。”阮梨一頓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“你的發音很亂,到底要英音還是美音?”
陸時嶼停下手上敲擊鍵盤的動作,雙手相抵架在下頜前,嚴肅地看向阮梨。
“我……”阮梨有些不好意思,訕笑,“我剛學的英音,可能發音還不太準。”
其實她的英音還算準確動聽,如果是其他人——甚至是外語系大部分學生聽,絕對也是讚歎連連。
可眼前的人,是個發音達到母語者水平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