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宮冬菱忘記,甚至之前還與自己的主人因為她吵了一架,早就看宮冬菱不順眼了。
它雖然在儲物戒,但自然是目睹了宮冬菱給謝瑜喂藥的全程,此時終於十分不情願地開口。
你就不怕我將事情的全程告訴主人?
宮冬菱卻是微笑淡淡道:
你不會,至少現在,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,我方才餵給她的是會讓謝瑜遺忘我的藥物,若是我不將解藥拿出來,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後,她便會徹底將我忘記,這不是你一直所期望的嗎?
雖然宮冬菱說的一點不錯,但邪神劍還是因為被看穿了心中所想而不太高興。
晾了她半天才回道:萬幸你有這般的覺悟,和聰明人打交道自然是好的,但若是之後主人問起我來,我也沒有方法幫你隱瞞半點。
在契約中,它不能對自己的主人撒謊。
無妨,她不會知曉我將解藥藏在何處的,你放心。
宮冬菱目光又飄向了熟睡的謝瑜,眼神變得更加溫柔,像是心中的不安也瞬間被這恬靜的酣睡所治癒了一般。
邪神劍終於飛了起來,橫在宮冬菱的腳邊:帶著主人上來吧,我能帶你們回去。
她將謝瑜扶起來,讓其靠在自己身上,發現謝瑜比從前要重了些,畢竟她成了邪神後,身形外貌都發生了變化,勻稱修長,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十幾歲的瘦弱女孩了。
似乎一旦到了要結束的時候,人總會想起從前的事,對比著前後的變化。
宮冬菱覺得自己似乎有一種看小朋友長大的心態,畢竟從自己看小說的時候開始,就將謝瑜當成了自己的女鵝了。
她從前一直希望謝瑜能真正踏上那仙途,可現在謝瑜已經是邪神了,那以後會如何呢?重回天界,讓那些曾經利用傷害過她的人全都付出代價嗎?
若是自己離開以後,無拘無束的邪神有自己的力量和籌碼,自然可以成功。
想到這裡,宮冬菱由衷為謝瑜感到開心,自己從前的期待也算是圓滿了吧。
一定要幫助謝瑜做成她想做的事,連同我的那份一起。宮冬菱在踏上邪神劍之前,突然開口對它說道。
似乎也感覺到了宮冬菱語氣中的拜託和留戀,邪神劍沉默片刻,聲音已沒有了方才的不耐:
嗯,我會的,另外,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活下來,別真死了。
根據宮冬菱方才所說的那些話,邪神劍也能猜到她想做什麼了,有了赴死的準備,才會讓謝瑜忘掉自己。
若不是因為一人一劍立場的矛盾,邪神劍覺得自己應該也會很喜歡這個溫柔的師姐。
畢竟它是邪神所造,又曾經被邪神暫時安放過自己的記憶和力量,早就與邪神是一體的了,也能感覺到從自己意識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對宮冬菱的關注和愛意。
她如果死了,主人不記得她也就罷了,自己應該也會很難過吧。
察覺到了邪神劍的鬆動,宮冬菱也隨意笑了笑,卻是什麼也沒說,說來也有些好笑,畢竟這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,若是能活下來誰會選擇死啊。
邪神劍帶著兩人回到鏡宮之時,謝瑜仍沒有醒過來。
而鏡宮門前還聚著一片焦頭爛額之人,走時什麼模樣,回來卻也還是這般。
左護法修為高,便是第一個看見宮冬菱御著邪神劍歸來的身影,指著天邊發出一個聲音:邪神和尊後終於回來了!
其他人也都循著左護法所指的方向看過去,皆是終於鬆了口氣,天知道他們找不到兩人,已經在這裡等了多久了。
宮冬菱也看見了下面一群人,也沒顯出半分怯弱,扶著還在昏迷之中的謝瑜從那邪神劍上走了下來。
左護法帶頭跪了下來,後面則是跟著跪倒了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