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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去不難,難的是如何在審問裘言時不被監管的獄卒看見。
管事巡視了一間間,終於途徑裘言的牢房,蒼耳趁著此時悄悄滾落在地上,無聲無息,目送著管事繼續往前走去。
他知道,管事一會兒就會再回來,自己的時間很少,必須在管事回來之前說完,才能再次黏在衣襬上離開這座地牢。
所有被關入地牢的犯人都早已被法器封了修為,跟凡人無異,所以在這地牢之中,不會影響外來者施法,等周圍再無他人了,牧塵林又變回了人的形態。
兩人相見之時,裘言正靠坐在牆邊,雙目無神地看著潮溼地上的青苔。
他的雙腿仍是當初被廢的狀態,沒有受到應有的醫治,此時被封了修為後,不僅無法再站起來了,就連傷口的癒合也受到了影響,此時已經化膿感染了,滲透了骯髒破爛的粗布衣。
感覺到有目光在觀察自己,裘言一抬頭,對上了牧塵林蔑視的眼神,也不覺得驚訝,只是默默收回了視線,繼續毫無目的地盯著地上。
牧塵林怕引來別人,沒有說出聲,只將話透過識海傳遞到裘言的腦海中:好好看看現在的你,都成什麼樣了?
裘言經歷這般的事情之後,再也不會被這簡單的言語所激怒了,他看著牧塵林,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,笑意不達眼底,根本不在乎。
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,牧塵林只能選擇別的辦法,他緩和了點態度:我可以將你救出來,只要你繼續效忠於我。畢竟你暴露時並沒有出賣魔族人,魔界是不會放棄你的。
你們救不出我的,別費勁了。裘言終於也用意識回了句話,他雖同時被封了修為和魔力,但仍是能用意識與他人對話。
只不過他的態度甚是消極,懶洋洋的,根本不想從這牢裡出去。
作為牧塵林曾經的屬下,他太知道這種保證都是哄騙人罷了,自己曾經就被騙了多少次,他們只不過是想榨乾他最後一點價值,還要這般虛偽和高高在上。
若是從前,他還會義憤填膺一番。
但如今,什麼都不重要了,反正他要在這牢裡呆一輩子,左右更壞的結果也就是一死,也壞不到哪去,又有什麼念想呢?
看著裘言看破紅塵後的油鹽不進,牧塵林越發生氣,若是他沒有惹出這麼多事,自己怎會在這裡辛苦探查?
你別忘記當初身體裡中下的咒術,我隨時都可以讓你死,生是魔族的走狗,就是直到死也得為魔族效忠!牧塵林怒道。
裘言眯了眯眼睛,冷冷看著牧塵林:想用死威脅我?那我還想求你快點下手,我死可以,但我一定會在死前有限的時間裡面召來所有的獄卒,將你拖下水。
看見牧塵林氣極又吃癟的表情,裘言的心裡突然湧起一點暢快,是不是曾經謝瑜報復他時也是這般興奮?
你提條件,我和你交換資訊,我想知道你入魔那晚發生的所有事情,以及謝瑜的秘密。
牧塵林不再裝了,鎖眉陰沉沉看向裘言,終於說出這句話。
聽到這話,裘言總算是有了點生機,原來他們想要的是這些啊,自己的確都知道,但怎會如此輕易地給自己的仇人呢?
你平日裡不是很厲害嗎,怎會連這點謎題都解不開,淪落到問我乞討的程度了?既然乞討就要有乞討的樣子,跪下來真心誠意點,說不定我一開心就告訴你了。
裘言一陣冷嘲熱諷,那晚謝瑜剮掉他的膝蓋讓他跪下的場面在腦中迴旋,他也想看到牧塵林跪在自己面前的樣子。
你!別太過分!牧塵林自然不可能答應,咬牙切齒地警告道。
但對方對此毫不在意,見他不願意,瞬間失去了興趣,不再搭理他。
兩人僵持了一會兒,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