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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字一句說出來,每個字彷彿在心中嚼爛過成千上萬遍一般,淬著心頭無盡的恨意。
南斗仙君很少會如此展露自己的真實情緒,因為他的情緒會引動天地間的自然萬物隨他心情而動,而此時,整片無妄海上方烏雲壓頂,湖面上也無風起浪,活像是一鍋沸騰的水。
謝瑜沒有被他的情緒所鼓動,畢竟在她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遊池這個人,又會對他有多少感情?更別說為父報仇了。
但她知道,這事容不得她拒絕,南斗仙君之所以留她一命,就是為了這般目的,若是自己拒絕,就是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,想到這裡,她才開口。
若這是留我們一命的條件的話,那我便答應。仙君將我留在這無妄島,也是為了激發我的力量,讓我能迅速成長到能和魔尊抗衡吧。
謝瑜對一個屢次想要自己的命,又逼迫她為父報仇的人實在沒什麼尊敬好感,嘴角出現了一點自嘲般的笑意。
一切都在南斗仙君的掌握之中,兩人都是聰明人,自然知道這不是談判而是命令,謝瑜註定只能答應他的要求。
不錯,我會給你一些壓力激發潛能,直到你能和我打平手那日,才能從這無妄島離開,去和魔界眾人一戰。
聽到這話,謝瑜臉上又出現了點疑惑:仙君恨那些害你徒弟的人入骨,為何不自己去報仇,卻要一直等到如今。
等到自己和南斗仙君平手,才能擁有打敗魔尊的實力,這便證明仙君自己便能殺那魔尊了,為何一直到現在卻還在這無妄島之中忍氣吞聲?
若是有人殺了我至親之人,我就是不要這條命也要讓他以命償命。謝瑜冷聲,她回想起了從前殺北冶王一事,越發的不能理解。
南斗仙君嘴角卻噙起一點別有深意的笑容:這便是你的天賦所在了,我才會將我的遺願託付給你。
那仙君可知道我體內的邪骨從何而來?謝瑜突然出聲問道,或許仙君是離這個秘密最近的人,他似乎什麼都知道。
這回,他卻不說話了,沉默許久才道:你來時便帶著這詭異邪骨,我也不知是誰將其放入你體內。
謝瑜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,南斗仙君肯定知道此事,只是不願告訴她罷了,只怕又是要她自己去尋找答案。
她知道問不出答案,話鋒一轉:關於此事,請仙君莫要告訴我的師姐,她還不知道我體內有邪骨。
你對你這師姐倒是上心,可哪天若是她知道你的所作所為,會不會離你而去?南斗仙君的眼中出現了一絲興味,沒想到在邪骨的影響下,她卻還出現了這般邪念
聽到此話,謝瑜有些不悅,生硬道:若是仙君不說,她便不會發現。
下次可莫要將你的軟肋如此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他人面前,得虧遇上的人是我,畢竟我對你所求也就報仇那一件事了,若是他人知道了,不是又多了一條控制你的把柄?
這師姐妹的關係,倒是耐人尋味。
謝瑜回到房中時,宮冬菱已經躺在床上陷入了酣睡之中。
宮冬菱跟許若真在一塊時,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盯上的食物一般,那許若真的眼神黏黏糊糊,又帶著點糾結之色,似乎在為什麼事情做抉擇一般。
她只好整晚整晚地修煉,甚至讓系統為其放哨,就是為了戒備許若真。
現在離了他,終於能安心睡個覺了。
看著師姐孩子般放鬆柔軟的睡顏,謝瑜的心臟又悸動起來,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,去貼近師姐的臉,在睡夢中纖長顫動的睫毛瞬間在謝瑜眼中放大,似乎能扇到謝瑜的鼻尖。
在這一瞬間,謝瑜感覺到一股電流似乎從她勾起的腳趾上湧,一直流向她冒然悸動起來的心臟。
師姐此時睡著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