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晚秋驚慌失措:「做什麼?」
在下一秒,紀謹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:「黎晚秋,連自己發燒了都沒意識到嗎?」
「……」
聽見那句發燒,黎晚秋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頭從早上一直疼到現在。
飯做到一半,哪裡容得下她休息,黎晚秋搖搖頭,本想說自己沒事。
但不容她拒絕,紀謹言就再次開了口:「家裡有藥嗎?」
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生氣。
黎晚秋一頓,想說的話沒能說出口,半晌輕輕點了下頭:「有。」
「去沙發上坐會兒吧。」紀謹言說,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,很快找到了藥,又隨之將溫水為她倒好,「吃過藥後好好休息。」
黎晚秋啟唇:「那菜……」
「不是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麼。」盯著黎晚秋吃過了藥,紀謹言才繼續開口,「剩下的我來就好。」
沒想到她也會做菜。
黎晚秋點點頭,沉默幾秒沒再拒絕:「辛苦了。」
「沒事。」紀謹言應聲嘆口氣,之後緩緩笑了笑,「一會兒就好。」
語畢,隨之轉身走進廚房。
黎晚秋盯著她的背影,羞恥感再次洶湧上來,哪有叫客人自己去炒菜的道理,下意識抬手遮住臉,好一會兒都沒有放開。
但聽覺和嗅覺卻依舊靈敏,聽到鍋鏟碰撞的聲音,聽到紀謹言的腳步聲,也能嗅到空氣中瀰漫開來的食物香氣,再之後不知過了多久,耳邊又響起了紀謹言的聲音:「開飯了。」
「來了。」黎晚秋連忙應聲,來到桌邊坐下來。
「嘗嘗合不合口味。」紀謹言說著,抬手將筷子遞給她,黎晚秋點點頭,就近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裡,很好吃。
甚至比她做的還要好吃。
「還好嗎?」紀謹言問。
「嗯。」黎晚秋莫名有些挫敗,「很香。」
紀謹言笑起來:「快吃吧。」
黎晚秋平時飯量就小,眼下身體不舒服,吃的更少。
家裡有體溫計,應該是那藥起了作用,黎晚秋的體溫有下降的趨勢。
「去睡吧。」紀謹言說。
黎晚秋抬眼看過來:「那你呢?」
她這話說的很輕,因為發燒的緣故臉頰泛紅,眼睛濕潤,看上去可憐兮兮的,尤其她抬眼看過來時,更像是極為離不開她。
紀謹言停頓兩秒,之後緩緩勾了勾唇:「我留下給阿秋小朋友講故事。」
「……」黎晚秋饒是生著病還在辯解,「不許這麼叫我。」
嘴上這麼說,卻還是聽話爬上了床,迷迷糊糊躺下。
因為藥效的緣故,她這會兒有些暈,也有點困,窗外的陽光明媚,順著窗縫鑽進來,灑在地面,也籠罩在身上。
叫人覺得暖洋洋的,陽光是,紀謹言的聲音也是。
黎晚秋眨眨眼看向她,覺得有點困了,下意識閉上雙眼,安靜聽著。
紀謹言比她大七歲,不光閱歷不同,就連講的故事黎晚秋以往都沒聽過,聽她說到女主親吻愛人的額頭為他驅趕噩夢的時候,不由得笑起來,喃喃道:「真的有用嗎……」
聲音很輕,整個人已經瀕臨睡著的邊緣,沒等聽到紀謹言的答覆就已經緩緩進入了夢鄉。
再之後她夢到了紀謹言,也許是受了剛才那個故事的影響,夢裡的紀謹言竟然也俯下身來,輕吻了她的額頭。
是個柔軟的吻,溫溫柔柔的,叫人心尖都泛著癢。
「當然是有用的。」耳畔似是響起了紀謹言的聲音,很輕,帶著笑意的。
她說:「黎晚秋,午安。」
她還說:「等你醒來,記得告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