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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侍婢們遠去,偌大廳殿靜的像是山澗中的幽谷,氣溫倏然低了幾度,讓人毛骨悚然。
腳步聲由遠及近,時深時淺,像是指甲刮在泥地裡,盪出無比心慌的迴響。
裴慕辭不急不緩,撥開飄蕩的紗簾,甚至頗有閒心的親自把簾子歸攏、繫緊。
繁複的飄帶在他細長的十指間纏繞遊走,挽花般賞心悅目。
他斂眸走到床邊,鳳目一睨,落在清嫵身上。
她還穿著被抓回宮後找宮女要的粗布衣裙,可濫制麻裙也擋不住她絕佳的容顏姿色。
寬闊的身影不斷走近,她的眸光閃爍幾下,終碎成散落的浮影。
裴慕辭單手叉著腰,神色微動。
明明淪到如此地步,她還是像高貴的牡丹一樣,氣質與明月攀皎潔,肌膚賽霜雪般出塵,眼角眉梢無不瀰漫著嫵媚嬌麗。
特別是不食煙火的雙眸,清澈如水,風致恬然,世間最單純最清雅之物,都能盛入其中。
清嫵緊緊掐住自己的手臂,唇瓣泛白,有些抖。
裴慕辭的視線過於灼人,正當清嫵以為他會有所動作時,他僅僅只是撩開衣襬,貼坐在她身旁。
相對無言,他端起晾了許久的米粥,捏著勺柄捱到上唇,試了試溫度。
“不燙。”裴慕辭落下小匙,二指優雅地端著碗,湊到清嫵嘴邊。
她咬緊牙關,一副誓死不從的架勢。
好似那不是御膳房特意燉煮的鮮粥,而是什麼能置人於死地的毒藥。
時間若流水般淌過,兩人間瀰漫著詭異的硝煙。
僵持了幾息,裴慕辭抬眸看她,她眼眶裡不知何時又積了淚,正警惕又害怕的盯著他,這股兇狠勁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似的。
但這視線對他來說溼潤潤的,毫無威懾力,甚至想再欺負狠一些。
“喝了,聽話。”
裴慕辭今日不會再由著她任性舒坦,但到底念著她的身體。
“上面的涼了?”他用勺子由下及上的翻攪了幾下,仍將碗懸在清嫵身前。
只要她微微抬手,就能夠到得位置。
她底子本來就差,又連日滴水未進,這樣,可受不住他。
清嫵絞著拇指,硬生生的頂住他居高臨下的命令,撒潑一樣猛地一揮手。
“啪。”
碗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亦如裴慕辭好不容易拾掇好的耐心。
距離本就很遠的宮婢聽見這般大的動靜,嚇得大氣都不敢喘,提起裙邊又再走遠了些。
裴慕辭拿出軟帕,先擦掉不小心粘在清嫵手腕上的稀粥,而後疊了兩下,又仔仔細細地將自己每根手指揩乾淨,才去碰她。
清嫵反抗得用力,裴慕辭單膝跪在她兩腿之間,迫她讓步。
她踢他打他,他不曾理會,隨她過癮。
“不喝也行。”裴慕辭轉而去掐她的腰,另一隻手背在窄腰後面。
“那就吃些其他的。”
話音一落,裴慕辭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清嫵看不見的地方一挑。
清嫵聽見他解開腰帶,玉佩撞在床角,發出“叮”一聲脆響。
那根最緊張的神經,好似一根繃緊的琴絃,被猛的一撥。
她渾身隨之一顫。
裴慕辭並沒有給她留下躲避的餘地,寬大的衣袍完全將清嫵蓋在他的陰影裡。
她實在是太害怕了,腳踝上連著的鐵鏈“哐”一聲撐到極限。
裴慕辭垂眸,看了眼她腳腕上結痂的疤痕。
等清嫵再看清眼前的事物時,裴慕辭咬住她的耳垂,一路尋著她的唇。
似舔似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