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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很想提起老頭的耳朵,用同樣的音量喊回去。
她!沒!有!幹壞事!
但想著李鶴那較真的性子,清嫵就算只是打了一個噴嚏,他都要回宮誇大其詞的稟報一番,平白惹父皇擔心一陣。
她不想跟他這種思想陳舊的老學究糾纏這種哂人的事情,趕緊轉移話題。
“李太醫可有去瞧過父皇的身子,他可好幾日都沒召我進宮了。”
李鶴張開嘴,還沒說出什麼又閉上了,好幾次吞吞吐吐後,終於開口,“今日老臣來,一是來例行復查公主的病,二來就是斗膽求公主一件事。”
“請講。”
清嫵不在乎李鶴言語間的虛禮,她未開府前住在宮裡,除了父皇和醫署的太醫們,沒什麼外來的人去看她。
而太醫中,屬李鶴來的最勤,眼中的關切最盛,清嫵自是親近他一些。
“外邦戰事告急,陛下好幾日都是歇在上書房,時時依託著涼茶醒神,在加上這幾日時常傳來戰書,陛下險些急火攻心。”李鶴捋捋長鬚,愁眉苦臉的望著清嫵,“公主若再不進宮勸勸,陛下非把身子熬壞了不可。”
清嫵嘴唇抿成一條線,微微後仰靠在扶手上,讓整個人都窩在凳子裡。
從前父皇不是最不愛看這些冷冰冰的木簡嗎?怎的會因為朝事把身子熬壞呢?
“稍後我隨鶴爺爺回宮看看吧。”
“多謝公主。”李鶴品著上好的竹葉青,含糊了兩句。
“我去看自己父皇,有什麼好謝的。”清嫵眼珠落在李鶴身上,想起什麼,話鋒一轉,“鶴爺爺若真要謝的話,不如幫我”
“咳咳咳!”李鶴把茶盞往桌上一摔,劇烈的咳嗽起來。
他便知道!公主開口定沒有什麼便宜事!
清嫵無奈的起身給李鶴拍背順氣,把杯盞推遠了些,“喝個破茶也能給嗆著”
氣氛被打斷,清嫵也就不饒彎子了,“有件事,不知道鶴爺爺肯不肯幫我。”
她沒有直接說出想讓李鶴幫裴慕辭看看的話,她知道醫署的太醫心氣兒高,輕易不會給布衣看診,所以特意賣個關子,讓他先答應下來。
李鶴甩給他一記不算狠厲的眼刀,算是預設了。
清嫵頓時心花怒放,一對梨渦中都蓄滿了得逞後的雀躍。
她生怕李鶴反悔,迅速轉身朝內室邁。
“裴慕辭,快來。”清嫵盯著李鶴,往內室招招手,沒聽見應聲,她往裡看,找尋本來該在榻邊的人影。
裴慕辭挪到了衣櫥邊,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在那,雙手慢悠悠的攏過額間碎絲,用簡單的刺繡束帶紮起及腰的墨髮,露出高挺俊逸的五官和溫雅雋柔的面龐。
他嘴角露出一抹笑,儘管帶著些許的疏遠,可也給上挑的眼尾沐上了脈脈的溫情。
清嫵在心中默默“嘖”了一聲,暗歎道。
不愧是她看中的人,真是好看的勾人吶。
她牽起裴慕辭的手腕,手下一片冰涼,他身上的溫度跟剛從涼水裡撈出來似的。
“幹什麼去了,臉色這麼差。”
裴慕辭扭過手,盯著兩人相觸的地方。
她的指尖更涼,浸人的冷意衝抵著他大腿傳來的陣陣痛麻,讓他竟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。
那剪子實在是太鈍了,刀片只劃得開面板表層,留下了一道道不算深的淺壑,他用褪下的外衫擦掉新溢位來的血跡。
這點傷養個幾月應該就能結痂脫落,恢復如初。
他有些失望,心中升起一股燥鬱。
突然,前面的纖影停下腳步,裴慕辭也跟著一頓,提眸看向正前方坐著的老者。
清嫵站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