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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嫵賭氣不開口,“砰砰”聲間歇了兩秒,又響起來。
杜矜走過去拉開門。
凝春察覺到屋內凝重的氣氛,聲音都變得弱弱的,“公主,宮裡傳話說南境來人了,讓公主進宮去住兩日。”
杜矜指尖磨搓了幾下手裡的衣料,把折齊的外袍交給凝春。
“這都髒了,奴婢給公主換一件來吧。”凝春把衣服順手放在矮凳上,要先去送送杜矜。
“送他幹什麼?又不是找不到路!”清嫵杵在屏風後面,叫住凝春。
凝春不明所以的站在那,不知所措地抿起嘴。
從前不是這麼說的啊?平日裡公主不是最關照杜醫師了嗎?還一再叮囑公主府裡的人不許背後怠慢了,怎麼現在口風就變了?
杜矜無所謂的擺擺手,徑直出門走遠了,看方向走的是回花園的路。
屋子裡的低壓隨著杜醫師走出房門而散盡,清嫵也沒再開口,可看面色也不是很生氣的樣子。
凝春眼珠子轉了一圈,踏小步回到清嫵身邊伺候著,“公主和杜醫師吵架了?”
“嗯,令虞或許很長時間都不想見我了。”
凝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以為公主怕杜醫師不理她了,“沒關係,杜醫師從小便讓著公主,有什麼事都不會和公主當真的。”
清嫵神色慢慢沉了下去,語氣也跟著摻了些低落。
“可他憑什麼無條件的來受我這些壞脾氣啊?”
凝春沒太聽明白,也不敢多問,就抱著新呈上的乾淨衣服站在旁邊。
清嫵接著換衣,剛剛那些冒出來的情緒彷彿對她已沒有了影響,語氣平靜道:“不是說進宮嗎?備轎。”
——
華安宮地處正宮,鑲臨忠議殿,是離皇帝最近的一處寢宮,換句話說,也是離權利政治中心最近的地方。
正因地理位置特殊,所以歷朝歷代大多都是閒置在那,不會真的安排哪位宮妃去住,影響前朝的風向。
凝春捧著整套的玉瓷麵茶具,悄聲走過正廳,來到屏柩後的臥房內。
風景陡然轉換,微風滑過,淺青色的紗簾帷帳後側臥著一道纖影,伸出手拿過托盤上的一個小冊子。
冊面是木漆雕刻,紋理細膩光滑,正中間的邊框和字都是金粉鑲嵌進去的,可見宮裡為了這場宴會還是費了些心思的。
“這是南朝送上來的瓜果,公主用些吃個新鮮。”凝春隨著冊子送上來一碟剝好的石榴,把小匙遞過去。
通紅透明的石榴籽粒粒飽滿,甘甜的汁水透過薄皮綻放在舌尖,清嫵多吃了兩勺,召凝春走進。
“裴慕辭最近在府上做什麼?”
凝春回話:“裴郎君在府上養傷,杜醫師盯著呢。”
“嗯,看緊點,別又惹出事。”清嫵這才把注意力放在凝春方才送來的名冊上。
大大小小的宮宴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門花樣,她興致闌珊的瀏覽過前幾頁的宮宴流程。
“這是什麼人?”清嫵隨手一點,指尖落在抬頭的人名上。
“這人就是敵軍領兵的大將軍,也是南朝王后的獨子。”凝春語氣中溢滿了不屑,不過是南境的蠻夷小族,憑些武力,竟自封為南朝,要與京都南北抗衡。
“爹爹是為他布的宴?”
一軍首領敢在對峙期間跑到宮裡來做客,不知道是真的底氣足,還是過於目中無人。
凝春順著冊子上的名單晃了一眼,“是,聽說之前她還遞奏說要求娶公主,不過陛下應當回絕了。”
“那他這次來幹什麼?”母后請了最博學的大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