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漵知道,他能一臉平靜的將剛度過春宵的人掐死。
自然也知道,他若是惱羞成怒,她怕是要死無全屍命喪當場。
但是她要爭取一下,萬一呢。
太子聲音剋制而冷淡:“過來。”
花漵拔掉頭上的金釵,抵在脖頸間,抖抖索索開口:“寧願死,也不。”
若太子非得以她解毒,必然不會叫她死,若可以不是她,有小將軍這條線在,也不會隨意的殺了她。
說到底,立在不敗之地的那個人,是她。
“滾。”太子冷喝。
看著雙眸明亮灼熱,如一團花火般,在夜空中灼灼生輝。
這一燈如豆,竟不及她眸色半分。
看著她踉蹌離去的背影,迫不及待如有狗攆。
真醜。
太子眼神冷漠。
在高達驚慌的眼神中,悶哼一聲,唇角便溢位血線來。
……
太子這廂的事,她一概不知,等逃出小院之後,才惶惶然的發現,她一個人,沒有太子印信,是回不去侯府的。
畢竟宵禁時間已到,想要在外間行走,需得有官令才是。
然而她沒有。
走在黑夜的大街上,她有瞬間茫然,天大地大,竟無她容身之所。
不是沒想過逃跑,但處處要路引,就算落戶,也得有認識的人才成,不是說空口白牙,這戶就能落下了。
再加上她一個女人,沒有正當身份,走在街上小路上,等於告訴別人,快要劫掠我。
最穩妥的法子,竟然是入了誰的後院,以最快的速度生下孩子,不管是被厭棄,亦或者接著有寵,後半輩子的生活,這算是有靠了。
最重要的是,她需要一雙手,將她的身份,從賤籍拉出良籍。
她走在長街上,夜色漆黑瀰漫。
還未走出來一里地,就又被高達給扛了回去。
花漵一口氣梗在心口,險些出不來,看著榻上那散發著陰翳氣息的太子,她方才的以死抗爭,就像是個笑話。
太子神色不耐,狠狠的扣住她下頜,冰冷的表情,淡泊的唇色卻火熱的緊。
她忍得辛苦,不肯露出星點神色動靜來。
太子親了一回,又覺得不過癮,卻還是忍耐著,只牽著她的手,覆上那要命玩意兒。
看著她眼中薄霧升騰,太子一隻手伸出,夢在她眉眼上。
“小花椒,乖點。”
這話一出,花漵的手,登時停頓些許,她是花漵不是花椒。
“太子竟不識字。”她冷笑。
太子不置可否,聲音冷淡:“把衣裳脫了。”
花漵一口氣沒喘上來,差點撅過來,口齒都變得不清了:“什、什麼?”
對上太子陰翳的眼神,她不肯,別過身不去看他。
“出不來。”太子強忍著喉間癢意,低聲道。
他聲音總是平淡的,沒有什麼語調,不疾不徐,不緊不慢,如今壓低了聲音,顯得有些暗啞之餘,隱隱的透出幾分委屈。
花漵頓了頓,她的身子,他是看過的。
不過是前世。
“我還要成婚的。”她道。
光用手的話,她騙騙自己,尚且騙的過去,若是這衣裳脫了,往後可就穿不起來了。
太子嚥下喉中腥甜,骨節修長的指節挑動繩結,直接將她衣帶解開。
長衫滑落,露出圓潤雪白的肩頭來。
“唔。”
花漵:……
她低頭不敢去看太子的臉色,卻在心裡給他蓋上這輩子不中用的戳。
合著前些日子能折騰,不過是沒瞧見身子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