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云溪聽的有些無語,以當下的見識來說,她們說的也有些許道理,左右生孩子是五五分的機率,一半成,一半不成,這成的人高興,多宣傳宣傳,自然覺得成功的機率會多一點。
“你呢,你打算怎麼辦?”一個小答應笑吟吟的問。
她笑了笑,沒有接話,不怎麼辦,自然受孕,命中有時自然有,命中無時不強求。
唱戲的戲臺子搭好了,但一個主角硬是不肯粉墨登場,這戲終究是有些唱不下去。
小答應也不再多說,擔心她看出什麼來,一邊插科打諢說起旁的來。
在女人中間,這關於服飾的話題,自然是極安全的。
“傳說啊,這雲錦重工織成,就是手熟的繡娘,一日下來,也不過兩寸罷了,想要製成衣裳,那更是昂貴至極。”小答應說著,一臉討好的看向宜妃,恭維道:“也就宜妃娘娘這樣的國色天香,才配得上。”
從她說的時候,蘇云溪就在後面用團扇的柄戳了戳她。
到說完之後,她就知道,這宮裡頭,說多錯多,果然宜妃的臉色陰了下來,冷冷的看了一眼開口的小答應,沒有說她什麼,只抱著小公主轉身走了。
宜妃一走,蘇云溪也走了,總不能在這裡扎堆看笑話不成。
等回到內室,她舒了口氣,衝著金釧招招手,示意她過來,替她重新換一套衣裳,身上的旗裝看似平平,但它的料子是雲錦。
當時宜妃看她的眼神就不對了。
但是當開啟衣櫃之後,她才發現,富察氏遠遠比她想象中要有錢的多。
這掛著的衣裳,有一說一,沒有比雲錦差的料子,她甚至藉機上了一堂課,認認真真的辨別布料。
由此可見,那個小答應沒有見過雲錦,要不然不敢當著宜妃的面說這樣的話。
“罷了,就這吧。”丁香紫的顏色,前世的時候她覺得太嫩了,現下不過是碧玉年華,穿這個倒是正好。
正說笑著,就聽外頭有奴才過來,低聲道:“富察貴人可在?萬歲爺傳您去侍墨。”
金釧趕緊撩開簾子,探頭問:“何時去?”
“小主兒若是拾掇好了,現在即可,若是不便,稍等片刻也使得。”小太監說的溫柔,但儘快的意思還是表露出來了。
金釧回眸看向蘇云溪,低聲詢問:“您洗漱下?”
今兒的妝有些淡,服飾都比較素雅,頭上戴著的都是玉,去見萬歲爺,不夠莊重。
“成了,就這吧。”她道。
後宮都喜歡穿紅戴綠頭頂鈿子,若是位份低些,不能用金、寶等等,便可著銀飾,到底不如玉通潤。
小太監一聽,登時樂開了:“那便走吧,莫讓萬歲爺掛念。”
說著就搖著香扇在前頭開路,回眸殷勤的看向她,小聲提醒道:“您小心臺階。”
蘇云溪含笑點了點頭,跟著他一道往乾清宮走去。
她沒有見過白日的乾清宮,這算是頭回,踩著丹陛臺階,她覺得很有意思,從來不曾想過,有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。
一步一個腳印,她款步而行。
走進內室,只見金碧輝煌,陳設尊貴大氣,康熙坐在一旁的御案前,正提筆疾書。
陽光透過窗格,在他清雋攝人的臉頰上印出斑駁疏影,那黑鴉鴉的羽睫微垂,間或偶爾抖動,險些叫人忘了他的身份,無端的透出幾分可愛來。
這可真是一種錯覺。
“嬪妾參加萬歲爺,您萬福金安。”蘇云溪緩緩下拜。
康熙聞言,抬眸瞟了她一眼,不鹹不淡的開口:“起。”說罷又繼續寫自己的東西。
蘇云溪怔了怔,他也沒吩咐做什麼事,她索性蹭到書架旁,看著比較安全的書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