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韜搖頭,無奈道:“雖然我們都知道,是晁鳴暗中指使人,導致這場悲劇。但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,所以無濟於事。”
張振咬牙切齒道:“如果她倆任何一人出事,我就是拼了這條命,也要跟他同歸於盡。”
蘇韜在張振的肩膀上輕輕地按了按,沉聲道:“放心吧,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。我絕對不會讓他逍遙法外。”
張振微微一怔,提醒道:“你別衝動,晁鳴沒那麼好對付。我們低估了他的實力以及狠毒。”
蘇韜輕鬆地笑道:“你安心養病吧。”
張振沉默了一陣,嘆氣道:“我想見見曉靜。”
蘇韜猶豫了一番,提醒道:“她還在重症監護室。”
張振堅持道:“我想跟她說幾句話。”
蘇韜嘆了口氣,道:“知道了,我去安排一下。”
蘇韜和黎凱打了招呼,張振坐著輪椅,被護工推著來到了監護室的門口。
柴曉靜躺在病床上,整張臉都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,但可以明顯地看到柴曉靜的頭部有一個明顯的凹陷,可想而知,即使柴曉靜能醒來,也無法恢復之前的容貌,肯定會留下瑕疵,作為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,這是最大的懲罰。
“我能進去和她說兩句話嗎?”
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。
此刻的張振,淚如雨下,心碎不已,他知道柴曉靜一直默默地喜歡自己。他的辦公室桌上,經常會出現一些小零食,上面寫著貼心的紙條,提醒自己要注意休息,按時吃飯。
張振是個鐵漢,但他對感情特別敏感,對柴曉靜的示好,他一直保持著麻木的態度,是因為覺得自己無法給柴曉靜帶來安定的生活。
張振是個刑警,他的工作決定了,每天都要面臨危險,敵人是各種各樣無惡不作的歹徒。他們喪心病狂起來,會報復自己的家人。曾經有一個刑警前輩,破案無數,抓捕了很多重刑犯。然而某個重刑犯刑滿釋放之後,立即殺掉了這名前輩的全家。
刑警是高危職業,刑警的家人也會受到波及。
在張振看來,柴曉靜現在當刑警只是個過渡,畢竟像江清寒那樣有毅力和魄力的女子,實在太罕見。柴曉靜在刑警隊沉澱個一兩年,再轉到其他崗位,加上家裡也有些關係,以後晉升速度會非常快。
早知道此次行動如此危險,張振絕對不會帶上她同行,那樣她和其他正常的女孩子一樣,依然可以很幸福的生活。
蘇韜跟黎凱提出了要求,黎凱搖頭,皺眉道:“現在柴曉靜的情況還不穩定,如果外界有干擾,說不定會雪上加霜。”
蘇韜嘆了口氣道:“張振是病人的戰友,現在柴曉靜需要的是鼓勵。雖然她現在沒有任何知覺和反應,但如果外界有人跟她說話,增強她的求生意識,或許能起到不錯的作用。你應該也聽說過,重病沉睡的患者,在親人的呼喊下醒來的案例。”
黎凱嘆氣道:“那是萬分之一的機率。”
蘇韜反問道:“你還是不相信奇蹟?”
黎凱微微一怔,旋即肯定道:“不,我相信你,相信奇蹟。”
蘇韜推著張振走入重症監護室,張振剛剛醒來,其實身體非常虛弱,他胸口的傷勢很嚴重,舉一下手都很艱難,但他忍住劇痛握住了柴曉靜的手,輕聲道:“曉靜,請一定要加油。如果你醒來了,我會主動追求你。因為在這個世界上,再也遇不到你這樣有魅力的女孩了。”
蘇韜聽到張振一個粗莽漢子口中竟然說出這麼一番承諾,鼻子一酸,竟然被感動得落淚。
鐵漢柔情。
蘇韜望了一眼沒有任何動靜的柴曉靜,輕聲道:“我是證人。如果你醒來了,張大個辦不到,我跟他沒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