懶的聲音:“這麼冷,也不知道你遭哪門子罪。”
“身上冷,但腦子能清醒點。”程北茉下意識用練習冊遮住手機,“你找我?”
裴頌清了清嗓子,不清不楚地“嗯”了一聲,說:“還以為你又玩消失。”
程北茉這才想起來,週五家長會後,裴頌還給她發了訊息,但她為家裡的事煩惱,沒有再回過訊息。
她把他晾在那兒了,又完全拋到了腦後。
“我那是——”她回頭想要解釋,跟裴頌對上視線的一瞬間,卻愣住了。
她終於知道朱倩茹說他今天有點不對勁,是什麼意思了。
裴頌穿了件黑色羽絨服,大衣的款式,很韓劇男主。
但跟這件衣服不太搭的是,他剪了個特別短的髮型,像刺蝟。
八中沒有特別嚴格的髮型要求,畢竟學生們都太放飛自我,管也管不住。不少男生都留著半長不短的頭髮,還有人燙髮染髮。只要不是特別誇張,校領導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尤其到了冬天,很少有人剪這麼短的髮型。
tony發揮失常,裴頌那張臉發揮超常。
即使是這樣接近寸頭的髮型,他那張俊臉也完全撐得起來。
程北茉心想,還說她呢,這麼冷,把頭髮剪這麼短,不也是遭罪。
“怎麼,看呆了?”裴頌伸手在她面前上下晃了晃。
兩個人離得近了,程北茉又有新發現,裴頌右臉頰帶著傷。
她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,裴頌跟人打架了,被薅掉了頭髮,所以他才剪了頭髮,掩蓋這個丟人的事實。
程北茉和裴頌幾乎同時開口。
程北茉:“你臉怎麼了?”
裴頌:“你怎麼跑到這兒了?”
裴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反而盯著她,像是在等待一個答案。
她便沒再堅持,想了想,說:“做一個合格的財迷。”
他沒聽懂她的話,問:“什麼?”
她沒打算把家教兼職的事告訴他:“……沒什麼。”
他打量她一番:“心情不好?”
程北茉反問:“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?”
裴頌:“哪個正常人會頂著寒風做題?”
手都凍紅了。
你說誰不正常?
她瞪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看她跟小獸亮獠牙似的,裴頌反而笑了笑,這才說:“看你消失了兩天,群裡也沒說話,還以為你怎麼了。”
他這是,擔心她?
程北茉嗆了句:“你不是也沒在群裡說話。”
裴頌笑了下,手抄口袋:“隔著螢幕偷窺呢?”
她沒辯駁,仰臉望著他:“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,你臉怎麼了?”
“走路沒注意,蹭破皮了。”
還嘴硬呢。
“那頭髮呢?”
“想探索一下我顏值的邊界。”
程北茉:“……”
這人身體裡那條狗又回來了。
程北茉裝模作樣地鼓了兩下掌:“很有實驗精神。”
裴頌衝她挑了挑眉,彷彿在說爺的顏值很能打。
他確實有這個資本。
程北茉卻忽然想起來,他上那輛豪車前不耐的表情。
也不知他臉上的傷和這個突兀的髮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