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回合過後,程北茉心跳終於歸於平靜,面色如常地看向別處:“開個玩笑,你怎麼還當真了。”
夜幕之下,兩個人相對而立,身側是流光溢彩的霓虹燈和來來往往的行人。對了,她頭上還戴著裴頌的帽子。
晚風拂過,裴頌這身打扮,像是跟在學校時變了一個人似的。下午站在臺上少年英氣,現在又帶了點野性。
這個場景過於偶像劇,平添了幾分曖昧,像戀人之間的親密把戲。
程北茉摘下裴頌的帽子,遞還給他。
他接過來,看了她一眼,隨口說:“頭髮亂了。”
帽子跟頭髮摩擦,程北茉的碎髮確實被靜電弄得飄起來幾根。
說完,他低頭彈了彈帽子。這是他每次戴帽子前的一個習慣動作。
程北茉卻以為他在彈灰。
咋了,怕她有頭皮屑?
她說:“我頭髮乾淨著呢。”
“習慣動作。”裴頌停下手上動作,把帽子戴好,抬眼問她,“說認真的,你怎麼在這兒?”
程北茉心想,你不是也在這兒麼。
“今天放學早。”她指了指對面的自助餐廳,“跟朋友在對面吃了個飯。”
裴頌一聽朋友,心裡便想著估計又是杜楊,本覺得不關自己事的,不知怎麼的順口又問了句:“八班那個?”
程北茉搖頭:“八班?不是,五班那個女生,陳韻吉。”
裴頌見過陳韻吉好幾面了,只是沒有正式互相認識過。印象中那個女生總是粘著程北茉。
“哦。”裴頌四下看了看,優哉遊哉地問,“所以,她人呢?”
“剛才我們還在一起的。”程北茉也四處張望。
程北茉看裴頌不急著走,只能硬著頭皮掏出手機,給陳韻吉撥了個電話。
電話接通後,她問:“你去哪兒了?”
陳韻吉不解:“你失憶啦?”
她自顧自地演:“我找不到你人了……這附近只有酒店,哪兒有書店啊……哦哦我看到了,馬上進來。”
裝模作樣地演完,程北茉指了指書店方向:“她在書店。”
就在這時,裴頌的手機響了。
但他沒接,手伸進口袋結束通話了。
怕裴頌不信,程北茉又問:“她說她就在靠窗的位置,你要一起過去打招呼嗎?”
神情懇切而真誠。
“我很閒嗎?”裴頌輕笑一聲。
程北茉心想,在學校的時候人模狗樣,放了學去溫泉酒店,還不閒嗎?愛去不去。
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裴頌點點頭,又叫住她,“大晚上的,別自己到處找刺激。”
程北茉答應得好好的:“行,下次再來,我就報你名字,沒準按員工價給我打折呢。”
裴頌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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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北茉剛走,裴頌的手機又震了起來。
他的視線跟著程北茉的背影走進書店,才有空看手機,是張弛。
他一手抄口袋,一手接電話,懶懶地“喂”了一聲。
張弛難得正經:“狗,你剛才怎麼沒接我電話?”
“按錯了。”
“哦,那個……”張弛聽不出裴頌的情緒,欲言又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