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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涼珂與她同住一家客棧,還出手救她,自古美人配英雄,朕說的沒錯吧?”
明韞冰慢悠悠地鸚鵡學舌:“自古美人配英雄。”
梁陳深呼吸兩下,沒平靜下來,抓狂道:“那不是二哥你原本打算指給梁潮的正妃嗎?——人姑娘又不是顆白菜,夫君怎麼能隨意換啊!”
梁晏道:“落塵說他已心有所屬,不願再娶。朕還能強人所難不成?他又說起,在涼珂時,你曾對聞語心出手相救,聽說她回京後對一君子日思夜想,清減許多。今兒你才回來,她就去了你奉親王府,這豈不是郎有情妾有意?朕理應成全你們一對佳偶,朕老啦,想多喝喝喜酒,也沾點兒你們年輕人的朝氣。”
梁陳越聽表情越不對勁:“聞語心去我家?聖上,您不誆我吧?”
他昨天才回京,一大早就入宮,人又不在,她去親王府幹什麼??難道他讓侍衛跟廚房大動干戈地去請周老舅,把明韞冰的形跡留了個尾巴,她就抓著這點聯絡,去找她“日思夜想的君子”了!?
豈有此理?!
明韞冰這時才輕輕地學舌道:“郎有情,妾有意。”剛剛不知道是不是在挑學哪句。
梁陳一個激靈,剎那那契約就一熱,王府後院的亭子裡,明韞冰正坐在亭邊賞水,忽然兩頰一重,好像有人雙手掐著似的,鼻尖也抵著,咬牙切齒:“我問你,你現在在幹什麼——”
他肩膀一動,就像被風吹的涼到了似的。亭中,聞語心連忙起身,把外套披了過來,有點靦腆地道:“明公子,小心著涼。”
她低頭看明韞冰,發現他眼睛裡像有一對花似的,微光亮了一下,但仔細一看,又是漆黑薄涼的。
像幻覺。
梁陳那邊卻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這一幕,頓時就想彈起來衝回去,好歹千壓萬忍,對著皇上按耐住了自己,並擠出了一個隱隱發綠的笑。
“皇兄,我還不想成婚。我頑毒未解,怎好耽誤人家姑娘?”梁陳道。
梁晏沒太被糊弄過去,道:“過幾日就是結緣節,你也可趁機多與聞語心談談,別辜負人家的思慕。此事再議吧。——對了,朕問你,落塵是怎麼回事?他這次回來,精神竟大不如前了,是否也被魘過?”
梁陳正色道:“臣弟在涼珂偶遇了他,因事繁瑣,並未多聊。皇兄不是說他已有心上人了麼?這個我倒略知一二——他心上人把他拒絕了。”
梁晏頓了一頓,搖頭道:“因情廢事,荒謬。”他語氣卻不算太詰責。
梁陳袖子裡的玉佩滑了一半出來,他欲言又止了片刻,梁晏卻突然說:“被賊首戕害的那小姑娘,是正在偏殿休息吧?”
皇帝語焉不詳,擺明了不想深究這事兒。梁陳便閉了嘴,又從梁晏臉上看出倦意,便頷首起身。
“皇兄想召見她嗎?”
“不了,”梁晏道,“涼珂這件事,朕已交給徐國師追查了,你與蘇視既然回京,就趁著過節,先調養休息一段時間。勞碌了這麼幾月,入地上天的,倒瘦了許多。”
梁陳十分有眼色地作揖:“那臣弟告退。”
他走出幾步,正要出門,梁晏卻又喚住了他:“等等。”
梁陳回頭,卻見皇帝在御案後,臉色溫溫和和的,像尊白金鑄成的彌勒佛像,金貴地普渡著眾生。
“遠情,”梁晏道,“回家了,記得多來跟二哥說說話。”
八赦 我當宥之
梁陳一出養心殿,就拽了個小太監,叫他領路去水牢。
水牢這名字聽著恐怖,其實環境還不錯,種紅飼綠的。梁陳還沒進去,差點被一隻鳥給當頭穿成叉燒,他險之又險地一躲,那斥鷃一收翅膀,戳在樑上,居高臨下,鄙視地看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