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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視瞪大眼睛。
梁陳啪的一放碗:“那涼珂那衙門在幹什麼?扭秧歌嗎?這麼大的事也不上報朝廷。”
“——哪兒還有衙門啊!”老闆娘噗嗤一聲笑出來,“官爺來了沒兩年,就變得瘋瘋傻傻,涼珂人都性格冷漠,沒人管他,他就天天在街上傻笑。”
梁陳跟蘇視對視一眼——可每年的奏章各地是照送不誤,否則汨都早就發現不對勁了。如果涼珂的地方官都瘋了,那這兩年他二哥看的是什麼?
不過樑陳轉念一想又明白了——此地本就是亂黨聚集的地方,勢力必然盤根錯節,何況聖女還並非常人,封鎖訊息偽裝傀儡根本不費吹灰之力。
梁晏讓蘇視當欽差去各地巡視,其實也是為了防止出現這種上瞞下報的情況。
老闆娘又說:“那種人蟲的怪物出不了涼珂三十里,所以我們這還沒有。不過涼珂常鬼特別多,有時候會飄到別的地方偷人。”
梁陳聞言一驚,心想:“人鬼情未了!?”
然後他不知道由“偷人”這個詞想到了什麼,才平靜下來的臉又開始燒成了一片燦爛的晚霞。
旁觀一切的蘇視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什麼德行。
還有,這人昨晚到底幹嘛去了?
蘇大學士心裡唾棄了一番驕奢淫逸的奉親王,問道:“字面義嗎?”
老闆娘:“嗯,常鬼總飄到野墳地裡去偷屍體,尤其是剛下葬的,所以咱們這塊有白喜事都是走幾十裡跑別的地方去辦,也不葬祖墳了——誰知道會不會被偷走,要是被吃了那不就變成大糞了嗎?多噁心啊!”
蘇視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真是樸素的願望啊。
梁陳煞有其事地點頭:“有理,有理。”
這時徐曉曉也下來了,一見大家都在,頓時嘿的一聲飛過來搶吃的。
這小姑娘不僅不能獨當一面,還跟枝上柳綿一樣好拿捏,梁陳心累地嘆了一口氣,給徐曉曉倒了口米酒。
“一天一口,多了沒有。”梁陳嚴肅道,“不準偷吃。”
徐曉曉喜上眉梢,點頭如搗蒜:“謝謝上神大人。”
這個稱呼倒是讓梁陳心裡一動,好像舊事重提似的。
不多時,侍衛隊也紛紛下來了,兩個侍衛長生怕王爺損他們起身晚,連忙劃了個角落,叫了盆稀粥就開始拱,吃飯比閃電還快。
老闆娘看了眼這一桌人,不由問:“涼珂那鬼地方還有什麼生意好做啊?你們就不怕有去無回嗎?”
梁陳用帕子一擦嘴,就開始扯淡:“富貴險中求啊。咱們小民生活真是好不容易——大姐,你是不知道呀,鄙人有兩個哥哥,都一早成了家,就差我了,我爹孃就拼命地催我,生怕我淪為孤家寡人。我說那緣分未到如何強求?終於遇見了一個天仙似的美人,一見鍾情!誰知道她素口一張,就要五十萬兩黃金當彩禮!唉,女人,真是不懂我們男人賺錢的苦啊。”
老闆娘驚了:“那得有多天仙啊,娶女帝也不要這麼多錢吧!”
梁陳舌頭突然一打結,咕嚕了一下:“嗯嗯哼嗯哼……誰說不是呢!”
老闆娘同情地看了梁陳一眼,心想難怪會得病了,這麼大壓力啊。
“那還娶嗎?”
“……娶啊。”梁陳說完,那一大早上就明顯不正常的腦子突然瘋狂閃現了一些畫面,包括但不限於二拜天地、掛滿紅綢的宮殿、貼著雙喜字的銀燭臺,燈火曖昧的洞房……
還有一片鳳冠霞帔的紅妝。
於是所有人就眼睜睜看著梁遠情刷一下臉色爆紅,一氣衝出門去,對著清晨的冷風凝出一把三尺寬的大扇子,對著自己就是一頓狂扇。
那架勢,跟鐵扇公主扇孫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