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西協歇了一會兒,命令手下趟子手道:“把賊人死屍埋了吧,不能白骨獻天,人死不結仇。”一個鏢客張易說道:“陸副鏢頭心眼兒太好了,這幫強盜讓狼蟲虎豹吃個乾淨才好。”
趙半城一瞪眼:“你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,趕緊的。”張易知道這姓趙的鏢客脾氣暴躁,不像陸西協那麼好說話,不敢再講別的了,和其他幾個趟子手帶上兵刃,一個時辰後掘了一個大坑,把死屍全部扔到裡面,又推土掩了。
又歇息了半個時辰,陸西協吩咐一聲:“趕路啟程,你們招子都給我放亮了,以防不測。”
“是!”
趟子手催動三輛鏢車,急急趕路,一個月後到了錢莊,把三隻白玉琢交割了,獲得了三百兩銀子的僱傭費,於是大夥兒興高采烈的返程。
這一天馬車正走著,距離家鄉庸州城不太遠了,陸西協騎馬在前,左邊是弟子趙半城,右邊少鏢頭柳安逸,路過一片樹林子。
忽然趙半城發現師父陸西協頭顱低垂,以為他年老體衰,又長途跋涉實在吃不消了,趕緊跳下馬,攏住趙西協的絲礓,:“師父醒來,馬上到咱鏢局子裡了。”
趙半城連問三聲,不見副老鏢頭回應,趙半城一探老頭子沒有了鼻息,一下子跪倒在地,淚如雨下:“師父。”柳安逸一看情況不妙,搭住陸西協脈搏一按,心就涼了半截:“陸大叔!”
眾位趟子手鏢客知道不幸的事情發生了,陸副鏢頭殯天了。大夥兒全都哭了,平時陸西協禮賢下士,沒有一點架子,和趟子手同甘共苦,有飯讓大家先吃,保鏢一連半個月斷了水源渴的要命一遇到小溪河流讓大夥兒先喝飽,因此深受人們敬重。
哭罷多時,鏢車上騰出一個地方,把陸西協屍身安置了,底下鋪著稻草和眾位趟子手的罩卦,於是進了庸州城,到了鎮遠鏢局。
鏢局的把門人急忙給總鏢頭柳漠雪報信:“啟老鏢頭,陸副鏢頭和少鏢頭他們平安回來了。”柳漠雪大喜,率領老少英雄列隊迎接。
到了門口傻眼了,只見趙半城灰頭土臉的,眼睛腫脹聲音嘶啞:“柳總鏢頭大事不好,我師父他老人家殯天了。”柳漠雪聞聽此言,身子一震如遭雷劈,大叫一聲:“哎呀兄弟!”話音剛落,柳漠雪仰天摔倒,昏死過去。
大夥兒急忙搶救,過了好半天柳漠雪才睜開眼睛問趙半城道:“半城啊怎麼回事兒,你師父怎麼死的?”趙半城嘶啞嗓子道:“我師父在盤蛇嶺大戰八大錘,雖然說贏了,可是事後大口吐血,受了內傷,叮囑我不要告訴大夥兒,怕大家擔驚受怕,於心不忍。”
躺在床上的柳漠雪老淚橫流:“哎呀賢弟,你總是為別人著想,從來沒有想過自己。”柳安逸道:“都是安逸無能,讓老前輩精疲力盡,溘然長逝。”
柳漠雪急眼了,“叭”的一聲給了柳安逸一個嘴巴:“廢物飯桶,要你何用,給我滾出去!”柳安逸捂住嘴巴道:“哎,我現在就滾,只要你老人家別生氣就行。”
三天後陸西協發喪,凡是親朋好友都來弔唁,七天後厚葬了陸西協。柳漠雪每每想到陸西協心如刀割,飲食減半。
一年後柳漠雪無疾而終,在睡夢中去世,享年七十五歲。於是柳安逸和趙半城共同執掌鎮遠鏢局,一天趙半城到後院書房拜訪柳安逸,柳安逸的媳婦兒孫氏急忙擺上茶水、糖塊、點心:“呦,兄弟來了,快請坐。”
趙半城看著孫氏的大肚子問道:“柳大哥嫂子什麼時候懷孕的?”柳安逸道:“三個月了吧。”
忽然手下過來道:“啟稟總鏢頭外面來了一個老道還有一個俗家,要面見你。”趙半城問:“那老道怎麼稱呼啊?”
“自稱北屏山杜厄真人。”
柳安逸大吃一驚道:“杜厄真人是江湖上有名的劍仙,跟家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