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表我琉球世代忠於大明的心跡。”
朱祁鎮唇角勾起:“哦,原來是這個意思。”
言及於此,他忽然想起一事:“我記得,此前中山王送來的美人尚雪瑩,也是林氏之女?”
尚德剛要回話,卻被尚明心搶先開口:
“陛下,尚雪瑩正是我的姐姐。”
“噢,原來如此呀……”
朱祁鎮身子微微後靠:
“你姐姐恬靜溫柔,只是來大明後水土不服,沒過多久便生了重病,最終香消玉殞,實在教人可惜——”
“姐姐福薄,從此以後,就由我代她侍奉陛下,也好了結她未完成的心願。”說到這裡,她眼睛忽然瞟向綠竹。
朱祁鎮眉頭微皺,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綠竹,見她卻全無反應,便清了清嗓子,向尚明心說道:
“但願你不要像你姐姐一般——”
琉球世子尚德不知他話外之音,接話道:
“萬歲放心,這丫頭身子強健,必能適應大明朝的水土,好好服侍在您左右。”
朱祁鎮點了點頭:“你們先退下吧。”
尚德站起身來,尚明心卻不肯動,只扭著頭,對著尚德嘰裡咕嚕說了一句琉球話,尚德面露難色。
“她說什麼?”朱祁鎮問道。
尚德硬著頭皮道:“她說還有技藝,要獻於陛下。”
“好呀。”朱祁鎮饒有興趣地問:“彈琴奏曲,還是輕歌曼舞?”
尚明心頗為不屑:“彈琴奏曲,輕歌曼舞,小女一概不喜。”
朱祁鎮只覺有趣:“那是什麼技藝?”
尚明心眉毛一揚,眼角眉梢盡是桀驁:
“小女打算舞劍一曲。”
“哈,舞劍?倒是稀奇,來啊,拿把劍給她。”
一名內侍,取了劍來,遞在尚明心面前。
尚明心卻不肯接。
“怎麼?”朱祁鎮問。
“此劍凡鐵,配不上我。”
“不得無禮。”
尚德一臉惶恐的斥責。
殿內眾妃攢眉蹙額,低聲議論:
“這丫頭好生輕狂!”
“你說萬歲會不會趕她回去?”
“嗨,說不定她越狂萬歲越喜歡呢,當年的周貴妃不就是麼?”
果然,上方傳來帝王的聲音:
“不打緊。”
他不但不介意,反愈發覺得新鮮,身子不自覺地前傾,興致盎然地打量起她:
“明明長得像淡雅端莊的白牡丹,偏偏帶著野玫瑰的刺,有點意思,來啊,取朕的寶劍來。”
內侍又取了天子劍來,交予尚明心。
朱祁鎮又道:“世子遠道而來,車馬勞頓,賜座,一同觀看吧。”
尚德這才鬆了一口氣:“謝萬歲。”
內侍引著尚德入座,另有兩名琉球侍女,捧著太鼓,跪在殿前。
但見尚明心解開頸間繫帶,往旁邊一甩,雪白的斗篷呼啦啦飄開,裡面穿的竟是一套男款的黑色織金曳撒。
少女唰地抽出寶劍,隨著鼓聲響起,驀地抬起雙眸,眼神陡然變得凌厲,乾淨利落的亮開架勢,泛著泠泠寒光的劍身映出她英氣的眉目,整個人好似換了魂魄。
剎那之間,便由淡雅端莊的白牡丹,幻化為冷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