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蔣安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備轎,去看看吉王。”
吉王的小臉笑得純真無邪,稚拙可愛,柔軟的小手在半空中抓來抓去,當爹的看在眼裡喜在心裡,一下忘了來的初衷,抱他在懷裡逗了好一會兒,也不捨得撒手。
直到小娃娃打起哈欠,宸妃才從他的懷裡笑著接過:
“以往老早就午睡了,許是今日見了爹爹實在開心,折騰這許久才犯困。”
朱祁鎮不捨的目光追隨著小娃娃。
“朕封他吉王,果然不錯,他這愛笑的性子,讓朕一見就覺著喜慶、吉利。”
宸妃把吉王交給奶孃,笑道:
“孩子見了親爹,哪有不笑的?”
“太子就——”話到這裡頓住,他改口道:“朕今日來,是想跟您說幾句體己話。”
宸妃會意,遞了個眼神過去,奶孃抱著吉王和宮女一起退下,待殿門關上,房內只剩他二人,宸妃才問:
“萬歲有何事要問妾?”
朱祁鎮往軟榻上一坐,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,瞟向她的眼睛。
“你一向是個實誠人,朕也不跟你繞彎子,曹吉祥和綠竹之間的事,你可有耳聞?”
他沒有明說什麼事,是想看她會如實回答多少。
宸妃斂了神色,端端正正向他叩頭拜去:
“妾有罪,還請萬歲寬恕。”
她這個反應,朱祁鎮瞬間明瞭,擺擺手道:
“宮裡瞞朕的又不只你一個,無需驚慌。朕今日找你,是看重你素日裡的為人,想聽幾句實話,你放心講來便是,朕絕不向外透露半分。”
宸妃卻搖搖頭,道:“妾之罪,並非只欺瞞萬歲這一條。妾懇請萬歲饒恕的,還有不孝之罪,以及妾的私心。”
粘蟬
“哦?”朱祁鎮挑眉,“此話怎講?”
宸妃的頭埋得低低的,聲音懇切:
“按理來說,萬歲是夫君,太后是婆母,夫君若與婆母意見相悖,妾理應居中調解才是,萬不可搬弄口舌。因此您問妾曹公公與賢妃之事,太后既有吩咐,不願您知曉,妾是絕不該透露半句的。可是——”
講到這裡,她抬起頭來,清秀的臉龐寫滿糾結,音量也放低了許多:
“前些時候,妾聽到了,說萬歲您可能不是太后親生的孩子,妾不免就生出了私心”
聽到這個傳言的人很多,敢這麼直接對他講出來的,她卻是第一個。
朱祁鎮不由得眉心一皺:“什麼私心呀?”
宸妃面露愧意:“妾總會想,萬一因為這件事,您跟婆母起了紛爭,妾該向著誰?”
朱祁鎮不動聲色的道:“朕也想知道,你是怎麼想的。”
宸妃接著道:“妾想來想去,這顆心還是向著您的,畢竟您才是妾的夫君,是孩子的親爹,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,只有您帝位穩固身子強健,妾與孩子才可安枕無憂餘生順遂,所以,妾沒能一心一意只替萬歲著想,這便是妾的私心,還求萬歲寬恕則個。”
“你這點私心,實屬人之常情,不必過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