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及半分。只是可惜呀,他沒有周知院這樣的好舅舅,不然也能報個祥瑞不是?”
朱祁鎮沉吟不語。
周貴妃下意識的想回懟,可才張開嘴,便又瞟到周辰安那掃來的警示目光,只得生生把話又咽了回去,只一個勁兒的拿眼剜淑妃。
“嗨,別說淑妃姐姐可惜了,周知院能謀善斷一身百為,妾做夢也想有個這樣的弟弟呢。”宸妃又笑著打起圓場,“不過沒有也不打緊,下次遇到這種事,去求了萬歲,請周知院來看一看,是不是祥瑞,不就知道了?”
“哼。”淑妃翻了個白眼,“只怕祥瑞這種事,只能貴妃娘娘這兒有,其他人那兒都不算。”
不論淑妃如何陰陽怪氣,周辰安始終一臉淡定,不為所動。
朱祁鎮忍不住道:“依辰安所見,秀王所遇之火算得祥瑞麼?”
“不算。”他毫不猶豫地答。
淑妃一聲冷笑:“果然。”
“為何?”朱祁鎮問。
“因為昨日之火,卦象未有預示。”周辰安面不改色。
“卦象有沒有預示,還不是你說了算?”淑妃又一個白眼翻來,“真要強詞奪理的話,沂王才放走鴿子,人家的窩就給燒了,這也能叫祥瑞?”
朱祁鎮蹙額,負手踱了幾步,轉向周辰安:
“你自小聰明正直,深得朕心,朕自然不會認為你是假公濟私之輩,只是這祥瑞之解,實難服眾。不如你細細說一下,沂王之火與秀王之火,差在哪裡?”
周辰安微微一笑,從容不迫道:
“天機只可窺一角,無法見全貌,萬歲所問細節,辰安亦不知。唯一肯定的是,卦象上預示的祥瑞,就在萬安宮。”
淑妃諷笑:“得,以後祥瑞都讓貴妃娘娘宮裡包圓吧,咱們是無緣了。”
朱祁鎮聽得眉間緊鎖,一雙暗藏鋒芒的眼睛在朱見深臉上掃來掃去,心思不斷地打轉,朱見深被他瞧得不自在,垂下小腦袋就往貞兒身後躲。
見這情狀,他目露嫌棄,輕聲嘆了口氣,終於開口:
“沂王被軟禁多年,性格懦弱——”
淑妃喜形於色。
周辰安淡定如初。
宸妃仍舊拉著朱見深的小手,不喜不悲,若有所思的望著周辰安。
朱祁鎮的下半句還未出口,直殿監的掌司宦官急急忙忙奔了過來,一骨碌滑跪到他面前:
“萬歲爺,不得了啦,出怪事了!”
“什麼怪事?”朱祁鎮神色一凜。
掌司宦官指向放鴿臺:“奴婢們打掃的時候發現,那、那鴿子的降落臺上,竟然燒出了一個圖案。”
淑妃震驚。
周貴妃暗暗翻她一個白眼。
宸妃的目光仍聚焦在周辰安身上。
俊美絕倫的年輕道士唇角彎起,漾出一縷清風般的笑意。
帝王快步來到降落臺前,餘人隨即跟上。
此時直殿監已將灰塵清理完畢,只見空曠的木板上,被燒焦了一大片,但那燒焦的紋路,卻奇妙的形成了一個圖案:
一隻大象馱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