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惹是非。”
青蘿轉向蘇尚寢:“尚寢,怎麼把事平息下來?”
三人正說著話,時楠推門而入,急聲稟報:“尚寢,又有人來了。”
蘇尚寢面有不耐:“哎,不是跟你說了麼,讓她們都在外邊等著。”
時楠道:“來的是皇后的人,叫綠竹和青蘿過去說話。”
蘇尚寢眉間微蹙,看向她們二人。
“樹欲靜而風不止,只怕是避也避不掉。”
逃離
坤寧宮。
與青蘿上次來時大不相同,宮內各處的門檻都鋸掉了,十幾個內侍正用桐木在臺階上鋪成斜坡。
兩人心知,定是因為錢皇后眼盲,出入不便,這幫太監便以此為藉口重修坤寧宮,既拍了錢皇后馬屁,又趁機撈銀子,兩全其美。
更難得的是,為了不吵到錢皇后,這幫內侍做工,居然是一點聲音都沒有,十幾個人上下忙碌卻又非常安靜,這心思和功夫令人歎為觀止。
忽見這幫內侍中閃出一人來,衝她們二人笑著點了點頭,原來是趙琮手底下的艾望遠,兩人也朝他點了下頭,然後隨著侍女來到暖閣外站定。
隔著門簾,裡面有說話聲傳來,似是錢皇后正在和另一女子閒話家常:
“春寒未去,你才出月子沒多久,該留在屋裡好好將養著,無需每日來向吾問安。”
那女子的聲音猶如四月的清風,溫柔中透著絲涼涼的清爽:
“哪裡就這般嬌弱?再說了,當初在南宮生產,最苦的時候,是娘娘一直陪著妾,如今日子好起來了,妾的身體也恢復了,哪有不來陪娘娘的道理?”
“這滿宮挑去,沒有誰比你更知禮了。”
趁著這空檔,侍女隔著門簾通稟:“娘娘,青蘿和綠竹帶到了。”
“快叫她們進來。”錢皇后的聲音透著欣喜。
“裡邊跟皇后娘娘說話的,是宸妃娘娘。”
侍女低聲囑咐完,輕輕掀開門簾,青蘿同綠竹進了暖閣,只見錢皇后坐於正中的紅漆描金寶座上,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則坐於下首的紫檀玫瑰椅上,那女子面板白皙,身材高挑,模樣生得風流俊俏,氣質卻清雅端淑,看起來與世無爭,淡然靜穆,便是南宮產子的宸妃了。
“奴婢元青蘿。”
“奴婢葉綠竹。”
“見過皇后娘娘、宸妃娘娘。”
青蘿、綠竹一起恭恭敬敬行了萬福禮。
“快些起來吧。”錢皇后臉上掛著和善的微笑,“說到底是吾和萬歲的恩人,以後不必這麼拘禮。”
“奴婢不敢——”青蘿和綠竹同聲應道。
綠竹又道:“奴婢當時只不過舉手之勞,倒是皇后娘娘救奴婢於水火,恩同再造。”
“你這丫頭也是,救過人也不吱聲,得虧吾當時去了,總算沒讓恩人陷了泥潭,否則日後豈不悔恨終生?罷了,不提了。”錢皇后擺了擺手,“咱們這客氣來客氣去的也沒個頭兒,快坐到吾身邊來。”
青蘿和綠竹哪敢逾禮,正不知如何是好,便聽錢皇后語氣嗔怪:
“難不成讓吾這又瞎又瘸的人過去拉你們才成?”
青蘿和綠竹無奈,只好來到錢皇后身旁,一左一右坐下。
“謝娘娘抬愛。”
錢皇后分辨出兩人的聲音,先是拍拍青蘿的手,向宸妃笑道:
“這孩子是個厚道的,每次去沂王府送果,都會換著花樣逗沂王開心。”
宸妃微笑頷首:“難得。”
接著,錢皇后又伸手去摸綠竹。
“這孩子是個忠義的,當初在南宮,萬歲犯了癔症,無人願施援手,只她擔著干係出聲幫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