們痛心疾首:
“朕為何一心想要太子?還不是怕將來沒有血脈延續,遭人清算?你們一個個的,不但不顧全大局,還藉此生事謀求私慾,搞得後宮烏煙瘴氣不得安寧!”
“萬歲錯怪貴妃娘娘了!”柳尚儀高呼拜倒,“她想當養母,只是想圓一個做母親的夢,並無他意。是奴婢利用她的信任,藉此為自己侄女開路,才犯下此罪,若不幸牽連貴妃娘娘,實在良心難安!”
她已打定主意,只有保了貴妃這棵大樹,柳暮煙日後在宮中才有轉機。
唐貴妃也明白她的用意,如今之計,唯有斷臂求生,撲通一聲跪倒在朱祁鈺面前,淚眼盈盈:
“自打那次雲燕從馬上跌落,便傷了身子,再難生育。可雲燕卻又難捨與萬歲的情分,只想養個萬歲的骨血在身邊,不拘誰生,不拘男女,只要是萬歲的孩子,雲燕便把他當自己的孩子。若是這份心意也有錯,隨便萬歲責罰,雲燕無話可說!”
她本身子纖柔,但因朱祁鈺愛騎馬,為討他歡心,便學習騎馬陪他遊玩,不料馬兒受驚,她自馬背跌下,落入了寒池裡,由此落下病根,再難受孕。
這番話情真意切,她又哭得可憐,哪怕青蘿看了,都心生不忍。
只聽朱祁鈺嘆了口氣,道:
“那年你跌了馬,朕心疼到骨子裡,縱使你無法再生育,對你也是百般憐愛。”
唐貴妃以為他被打動,舉袖拭淚:“萬歲一向寵妾,妾——”
“於是你就倚勢凌人。”朱祁鈺的聲音陡然變冷。
望著他冰冷的目光,唐貴妃剛才的慶幸之心蕩然無存,變得惴惴不安:
“萬、萬歲。”
“水至清則無魚,朕不介意你平日裡玩點小花樣有點小私心,但你應該知道,什麼該做,什麼不該做。”
朱祁鈺緩緩俯下身來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捏得她骨頭生疼,駭人的眼神似要將她吞了:
“太子夭折,朕再無子嗣出生,都是你的手筆,對吧?”
“不,不。”唐貴妃驚恐地搖頭,“就算借雲燕一百個膽,雲燕也不敢這麼做呀!”
朱祁鈺無動於衷,目中依舊殺氣濃濃,唐貴妃嚇得花容失色,身子抖個不停。
柳尚儀忽地揚聲道:“萬歲明察,太子夭折那年貴妃尚未進宮,又怎會是她的手筆呢?”
“對,對。”唐貴妃經她提醒,立馬想起如何為自己辯解,“萬歲再無子嗣出生,其中也包括雲燕的呀,難道雲燕墜馬,也是自己一手所為嗎?”
這話果然起了作用,朱祁鈺遲疑起來,慢慢鬆開了她的下巴。
唐貴妃趁機一把抱住他的腿,哭道:
“萬歲,萬歲,您當真一點舊情都不念嗎?”
朱祁鈺目中殺氣漸漸散去,冷哼一聲:
“這次暫且饒了你,敢有下次,休怪朕翻臉無情!”
得他這句話,唐貴妃一顆心總算放下,像化掉的雪人般癱軟在地,後怕不已。
朱祁鈺轉過身來,朗聲下令:
“貴妃唐氏,用人不慎險釀大禍,撤其協理六宮之權,交還與皇后。選侍柳氏,驕縱善妒,罰禁足一月,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