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主張墊的,所以,你輸的錢,日後就結給她吧。”
月人心情大好,笑著擺了擺手:
“不用啦,道長平日幫我多上幾柱香,為我爹孃祈福,就算抵債了。”
“你倒是孝順,想為你爹孃祈什麼福呢?”
想到爹孃,月人不禁露出傷感之情:
“家鄉有一惡少,曾想強娶我為妾,爹孃不從,他就揚言要踏平我們的莊子。自我入宮後,也不知道爹孃有沒有遭他報復,只希望他們平平安安的。”
“好,這個願望,我一定會幫你實現。”
“多謝道長,那我們之間的賬就算抵啦。”
“不不,君子一言,駟馬難追,輸的錢還是要給。”
朱祁鈺說完,轉過身來,向林子後喚:“興安。”
司禮監掌印大太監興安帶著一幫小宦應聲而出,快步往這邊而來。
見這勢頭,月人後知後覺,朝朱祁鈺愣愣的問:
“你、你不會就是萬歲吧?”
話剛問出,綠竹和青蘿撲通一聲跪下,月人見狀,也連忙跟著跪下,三人齊聲道:
“見過萬歲。”
興安到了跟前,躬身問道:
“萬歲有何吩咐?”
“數數這上面的花瓣,一瓣抵一片金葉子,有多少花瓣就拿多少金葉子來。”
“是。”
興安應著,拿眼掃了下桌面花瓣,一隻手背在腰後,向身後的小宦比出四個手指。
小宦瞧見,立馬躬身退下。
朱祁鈺轉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青蘿,笑問:
“還心疼荷包裡那點銀子嗎?”
青蘿作出萬分吃驚的模樣:“奴、奴婢做夢也想不到,您就是萬歲爺,小小一個荷包,能被您相中,那是奴婢十輩子修來的福分,莫說心疼,奴婢高興還來不及呢。”
她面上雖如此說,心中卻後悔不迭:
花瓣揀少了!
“小甜嘴。”
朱祁鈺笑嗔,又轉回身,一臉溫和的扶起月人。
時值夕陽隱沒,明月初升,皎潔的月光灑落,映在月人身上,人景相融,美不勝收。
朱祁鈺道:“月人,月人,月下美人,人如其名,好名字。”
月人低眉淺笑:“妾出生時正值曇花盛開,曇花有月下美人之稱,所以爹孃便為我起名叫月人。”
“哦,是嗎?”朱祁鈺微笑,“朕聽過一種傳言,說曇花一現,只為韋陀。那你這朵花,又是為誰而開呢?”
月人聽出他言外之意,面容緋紅,羞怯無言。
朱祁鈺憐愛之心更濃,笑著牽起她的手,邁步下階。
興安率著一眾宦官隨侍左右,提籠照明。
青蘿和綠竹仍跪於亭中,未敢起身,只聽得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。
約莫著人去得遠了,兩人這才鬆了口氣,緩緩起身。
這時先前離開的那小宦端著一盤金葉子回來,呈至她們面前:
“四十片金葉子,請兩位姑娘過目。”
青蘿和綠竹對視一眼,均對興安的辦事效率佩服不已,不愧為萬歲身邊的第一大太監!
“謝萬歲隆恩。”兩人齊齊拜去。
小宦微笑著放下金葉子,轉身離去。
兩人復又站起身來,依次收好桌上的馬吊牌和金葉子。
觸到那黃澄澄的金葉子,青蘿是止不住的得意:
“哈,想不到有一天,我竟然贏了皇帝老子的錢!這要是能編成故事,讓說書的傳出去就好了,定讓那輕視過我的市吏驚掉大牙!”
綠竹莞爾,語帶欣慰:“萬歲出手如此大方,看來月人姐姐終於熬出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