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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往腰上一系,學著她下巴一揚:
“還有威脅的招嗎?沒的話,我就去找王尚食啦。”
遠處燈籠的亮光進入青蘿的餘光,情急之下,她一咬牙,伸掌朝他重重一推。
周辰安一個不穩,跌坐在洞穴裡,剛要起身,青蘿已緊隨而來,跨坐在他身上,雙手死死按住他的手臂,不讓他反抗,低聲在他耳邊威脅:
“你敢叫,我就咬死咱倆在偷情,要死一塊兒死!”
年輕道士從未與女人如此親密過,懵了好一會兒,不由得紅了臉,撇開頭去,連聲音也放低了許多:
“好了元青蘿,你下來,我這就走,保證不跟蹤你,也絕不壞你好事。”
“呵!”青蘿挑眉,“你剛才也說好呢,不還是轉頭就偷襲?我不信你了!”
他還想再說,她唯恐二人聲音引來侍衛,忙指著他道:
“再不閉嘴我脫你衣服啊。”
周辰安立刻乖乖閉上了嘴,再不發一言。
洞穴內頓時變得安靜一片,兩人無聲相對,支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。
燈籠的光來回晃,一會兒掠過樹叢,一會兒掠過地面,就是沒往洞穴這兒掃,兩人心裡都暗暗鬆了口氣。
春季晚上的空氣還是有些冷,何況他們還身處這陰涼的洞穴,微風一吹,涼氣加倍,從袖口、領口直嗖嗖往裡鑽,青蘿不由得打了一個輕微的噴嚏。
正在附近尋人的侍衛猛地停住腳步,支起耳朵仔細聆聽。
青蘿驚覺不妙,立即繃直了身子,再不敢動彈。
誰知又一陣夜風襲來,那入骨的涼意激得她受不住。
情急之下,她一把抱住周辰安,一顆腦袋埋在他的頸間,借他的溫度取暖。
呵,溫熱的身體,溫熱的氣息,果然好受了許多。
可她所抱的人兒卻似乎不自在起來,下意識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。
巡查的侍衛打著燈籠往這邊尋來。
青蘿著急不已,暗叫不好:
我的親孃喂,不會真被人抓住“偷情”吧!
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,她的一顆心也跟著砰砰亂跳,差點要跳出嗓子眼來,緊張之下,一雙手不自覺的抓住周辰安的後背。
他身子一緊,雙手握成拳頭,似是極力忍耐中。
繁茂的枝椏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,於地面上映出彎彎曲曲交錯糾葛的影子來,與散落的枯枝交融在一起,彷彿自地獄生出的荊棘藤,蔓延伸展,朝著他們抓來。
黑色長靴踩在詭秘的樹影枯枝上,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,在寂靜的夜裡猶如敲響的一聲聲喪鐘,催著他們上路。
青蘿閉緊了雙目,抓著懷裡的人,心裡哭道:
這下真是要死一塊兒死了!
“誒——”
當侍衛即將到達跟前時,遠處忽地傳來尚寢局女官的聲音:
“你們快過來!”
兩個侍衛聞聲,便又提著燈籠回去。
耳聽得腳步聲越來越遠,青蘿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,抓在周辰安背上的雙手也緩緩鬆開,長長呼了口氣。
只是危機一解除,她的神經便不再緊繃,從而注意到了眼前的曖昧局面。
她本就跨坐在他身上,現下又緊緊相擁,這姿勢——倒真像是偷情了。
雖然隔著衣服,卻依舊能感覺到他精瘦結實的身材,那觸感,真叫一個美。
她竟有些不捨得撒手,可轉念又想:
他到底是個清心寡慾的修道之人,適才被她跨坐在身上已是極限,心裡定然罵翻了天,這會兒再佔他便宜,萬一氣得和自己翻了臉,那救命恩人的名頭就拿捏不住他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