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要早知道這個法子,早就該用了,何必等到現在?是不是宸妃教給你的?”
誰知她卻搖搖頭:“不是。”
周辰安一怔:“那是誰?”
“是淑妃娘娘。”
青翠柔軟的柳條輕輕搖擺,澄碧如玉的水波緩緩流淌。
傍晚的霞光灑在搖曳生姿的裙襬上,金線繡的牡丹花枝蔓延,開遍了整個下裙,在霞光的映照下,泛起粼粼金光,隨著步伐而起伏波動,宛如海浪一般綿延不絕。
淑妃與宸妃一起漫步堤岸,低頭看了眼下裙的美妙景象,向宸妃笑道:
“這金線織就的衣裙就是不一樣,明明桑蠶絲那麼輕薄,可經它一綴,穿在身上就有點沉甸甸了。”
宸妃輕搖手中團扇,笑道:
“沉就對了,沉才說明上面的金線不摻假呢。而且這桑蠶絲吸汗,最適宜夏日穿了。”
“嗯!”
淑妃唇角笑意愈濃,忽地又悵然若失,笑意逐漸散去:
“唉,我入宮這麼多年,跟了萬歲那麼長時間,他都沒賞過我一件,可對著皇貴妃,一賞就是好幾件。這要不是她送給你,你又轉送給我,我哪有機會穿這麼好的衣裳?”
“好啦,別想這些有的沒的。”宸妃溫聲道,“咱們哪能和皇貴妃比,能跟著她喝口湯,已是不錯了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淑妃點頭,又心生疑惑:“話說回來,她既送了你,你怎不自己穿,反倒給我呢?”
手中團扇微微一頓,宸妃垂下眼眸,唇角勾出自嘲的笑:
“我留著有什麼用?你知道的,我侍不了寢,再好的衣裳穿在身上,也是月亮地裡曬被單,白搭。”
淑妃自覺失言,牽起了她的痛處,訕訕著想找補:
“玉函——”
“不打緊,我都習慣了。”
宸妃抬眸衝她微笑,輕輕執起她的手:
“咱倆是同年入宮的,一起當女官,一起進南宮,又一起封妃,你說這衣裳,我不送給你,還能送給誰呢?”
一席話說得淑妃疑惑頓解,心中還感動起來,情不自禁的回握住宸妃的手,眼眶微紅:
“當年,你就是因為站出來替我說話,才遭人排擠,和我一起被調去了南宮。後宮人心複雜,但我——只敢信你的話。”
宸妃輕輕拍了下她的手,含笑道:
“都是過去的事了,不提了,過好眼下才是要緊。”
“對,說起眼下。”淑妃放低了聲音,“你聽說了麼?周辰安沒死,尚寢局的人也給放回去了。”
宸妃沒有回答,瞟了眼左右,淑妃會意,連忙吩咐隨侍的宮女:
“你們退下,我和宸妃單獨說會兒話。”
“是。”
宮女們退下之後,淑妃才又嘆道:
“唉,原想著只要除掉周辰安,周貴妃失了智囊,自然撐不了多久,咱們往後也不用擔心遭她清算。誰知這周辰安的命那麼好,竟給躲過去了。”
宸妃也嘆:“周辰安那麼聰明,想來他很快就會查到你這兒了。”
“啊?”
淑妃大驚失色,登時慌亂不已,一把扯住她的衣袖:
“那、那怎麼辦啊?以周貴妃的性子肯定不會放過我,玉函,這些事都是你教給我的,你要幫我想想辦法啊。”
宸妃不緊不慢道:“辦法嘛,倒也簡單。”
淑妃一喜:“你快說!”>r />
宸妃輕輕瞥向碧波盪漾的水面:“用好這一池碧水,便可化解此局。”
“一池碧水”
淑妃鬆開她的衣袖,來到水岸邊,探頭看了一眼,不解地問:
“怎麼化解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