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不多久,他就會給她臺階,重新擁她入懷了。”
“今時不同往日。娘娘有所不知,近來萬歲得了新歡沐婕妤,容貌不在貴妃之下,品性又比貴妃乖順,早晚要取而代之。”
汪後聞言,抬起頭來,目光落在那盆蘭花上。
蔥蘢碧葉簇擁著一朵朵嬌花,花瓣瑩白如玉,將淡黃色的花蕊包圍,彷彿一個個亭亭玉立的少女,綻放出一個個嬌嫩笑顏,爭奇鬥豔,永不凋敗。
“這紫禁城裡呀,最不缺花了。一朵朵一茬茬,開了謝,謝了開,沒有最嫩,只有更嫩。”
“可越嫩的花就越經不起風吹雨打,娘娘——”蘇尚寢壓低了聲音,“杭皇后那身體,就是紙糊的,依奴婢瞧,撐不了太久。萬歲做事雖雷厲風行,但也不是丁點舊情不念,不如奴婢籌劃一下,您好好跟他服個軟,沒準——”
“不可能。”汪後斷然拒絕,“我沒做錯的事,憑什麼要認錯?跟他掏心窩子,他只當你是驢肝肺,這皇后的位子,不坐也罷!”
“娘娘,難道您真要在這冷宮待一輩子嗎?”蘇尚寢試圖再勸。
汪後不為所動:“一輩子又如何?冷宮雖冷心不冷,只要我行的端坐的正,但教方寸無諸惡,狼虎叢中也立身。”
“娘娘——”
“你無需再勸,我意已決,別說他是皇帝,就是玉皇大帝天王老子,我也不稀罕!”
“好吧——”
蘇尚寢知她個性剛毅,再勸也無用,便不再提及此節,轉而去聊其他話題。
這邊青蘿三人收完衣物,倚在門框上休息。
望著蘇尚寢的背影,青蘿忍不住感慨:
“尚寢這人也太能演了,想我這從小演到大的水平,竟被她唬得一愣一愣,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,能人背後有能人。”
時楠撲哧一笑:“也不看看尚寢多大,在這宮裡歷練了多少年,你又才多大,進宮才多長時間,跟尚寢比,那可不是班門弄斧麼?”
青蘿探過頭去,好奇地問:“如果這次試探,我們沒有過關,又會怎樣呢?”
“那要看你們是怎麼個沒過關法。”
“哦?怎麼說?”
“如果你們仗勢欺人,強行摘了蘭花回來,尚寢表面不會說什麼,但日後會想法尋個藉口,把你們趕出尚寢局。如果你們只是拿其他地方的花來哄騙她,她也不會說什麼,更不會趕你們出去。但是——絕不會視你們為心腹,帶你們來見汪皇后。”
青蘿看了一眼綠竹,一陣慶幸:
“還好,還好。不過——尚寢的背後是汪皇后,這點的確令我沒有想到。”
綠竹點頭:“難怪那天我提起廢后一事,尚寢的神情與往日有些不同。也難怪太后肯給尚寢面子,畢竟汪皇后是為了她的親孫子才被廢的。”
時楠嘆氣:“唉,若不是一心效忠汪皇后,以尚寢這縝密的心思,過人的智謀,貴妃和皇后,不管是找誰做靠山,她也早成六局之首了,哪用守著一個冷衙門?”
“好吧,看在她如此忠心的份上,以前刁難我的那些事,就不跟她計較了。”青蘿道。
“你不要怪尚寢,她也是不得已。”時楠解釋,“柳尚儀和她是死對頭,常常明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