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。
青蘿面露喜色,快步走至近前,伸出手來就要去摘時,後邊突然冒出一個聲音:
“你們幹嘛?”
汪後
兩人聞聲回頭,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,穿著一身粗布麻衣,端正樸素,看起來像是這裡的嬤嬤。
“嬤嬤別慌,我們是尚寢局的。”青蘿解釋,“只因我們蘇尚寢的小貓病了,讓我們來摘點蘭花回去給它吃,好倒倒腸胃。”
嬤嬤一聽,連忙護住那盆蘭花:“不能摘,這花是我幾個月辛辛苦苦養的,摘了我的心血就白費了。”
青蘿微微一思索,掏出幾枚銀幣來:
“那嬤嬤,我拿錢和你換好不好?”
嬤嬤看了眼她手中的錢,先是一怔,後又搖了搖頭:
“姑娘,不是錢的事,這盆花對我來說不是普通的花,意義非比尋常,恕我不能答應。”
青蘿感到為難:“可我們不摘交不了命,再說了,那小貓也挺可憐的。”
那嬤嬤聽了,垂下眼簾,面現悲傷:
“可這花是一位姐妹留給我的,冷宮孤寂難捱,我只有看著它時,才會感到一點點溫暖。你們可憐可憐我,別摘它了,好嗎?”
聽她此言,青蘿更覺不忍:
“唉,你這一說我心就軟了,想想要是月人姐姐或綠竹留給我的東西,我也萬萬不願人來損壞的。”
綠竹也勸:“嬤嬤別急,我們不摘就是。”
嬤嬤這才鬆了一口氣:“多謝姑娘。”
兩人遂又出了乾西宮,青蘿嘆道:
“這麼回去可不好覆命呀,不如去月人姐姐那兒摘幾朵,就說是冷宮裡的,回去給尚寢,想她也分辨不出來。”
綠竹搖頭:“寧可空手回去覆命,也不能撒謊騙人。”
“不騙人,那我們就只能受罰了?”
“受罰就受罰,也好過撒謊。”
“好吧,我們姐妹一場,大不了陪著你!”
見到她們兩個手中空空如也,蘇尚寢斜著眼問:
“花呢?”
青蘿卻不急著答她,嘻嘻一笑,到她跟前,舉起小拳頭幫她捶起肩來。
“尚寢你不知道,那乾西宮,又冷清又潮溼,連個鬼影子都沒有。”
“哦,那花呢?”
“我們遇到一位嬤嬤,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憐,孤零零的守在裡面,孤獨寂冷,看著真教人難受。唉,尚寢,你說人和人的命怎就不一樣呢?”
“我問你——花呢?”
“那嬤嬤說花是姐妹留下的,意義非凡,求著我們不要摘。我們想著尚寢平日裡最是個菩薩心腸的,若您在了,只會比我們更可憐她。反正花兒哪都有,去別的地方摘也是一樣嘛。”
蘇尚寢輕輕一哼,撥開她捶肩的小拳頭。
“哦,那這麼說,你們是沒摘回來了?”
“嗯……”青蘿心虛地應,悄悄觀察著她的神色。
蘇尚寢轉過臉來,打量起她:“你平日裡鬼點子那麼多,怎麼不去別的地方摘一朵頂替呢?”
“您指定要乾西宮的,我們受您之託,事辦不下來,寧願挨您責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