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撲哧笑出聲來,又急忙忍住。
蘇尚寢道:“聽你剛才說,外邊都議論我古怪刁鑽難伺候——”
“誹謗!全是誹謗!”
青蘿有心討好她,換了一副真摯的面孔:
“剛才打我一進來,就覺得您面目可親,待人沒有一丁點架子,可不像宮裡那些女官們,拿腔作勢,裝的人五人六,看著就討人嫌。更別說這樸素的作風,真真有□□皇帝遺風,教人想不到。可見外間那些傳言,全是誹謗!”
“可是我記得——”蘇尚寢淡淡瞟她一眼,“你說這尚寢局連只貓都奇奇怪怪,都是因為上樑不正下樑歪,我這做尚寢的太沒譜了!”
青蘿心裡咯噔一下,暗叫不好,面上卻強裝鎮定,堆笑道:
“以前我聽人講過濟公的故事,說他年輕時喝酒吃肉,呼洞猿翻筋斗,沒有半點和尚的樣子,為佛門不容,還得了個濟癲的外號。可見高人行事自有他的道理,不是凡夫俗子能理解的,今日一見尚寢,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俗!但同時也很慶幸,以後跟在高人身邊,境界準能提升不少!”
講完這番話,她心中惶惶,悄悄觀察蘇尚寢的神色,只見蘇尚寢盯著她看了片刻,忽地一笑:
“你們柳尚儀呀,把你派錯地兒了。”
“啊?”青蘿一愣。
蘇尚寢抱起白貓,慢悠悠的起身。
“你這等拍馬屁的功力,該派到尚食局呀,王尚食最吃這一套。可派到我這裡,那就是武松放鴨子——英雄無用武之地了。”
青蘿被她看穿,心知拍馬屁在她這裡無用,索性也不裝了,道:
“剛才是我一個人在說您壞話,綠竹可是半個字都沒講,您要罰就罰我,千萬別遷怒她。您要真生氣——”
青蘿正要說“大不了罰我雙倍”,綠竹卻攔在她前面,打斷了她的話,徑向蘇尚寢道:
“她年紀小不懂事,是我疏於提醒,理應由我受罰,還請尚寢明察。”
“唉,你們爭著受罰,倒教我難辦了。”蘇尚寢故作為難,忽地又話鋒一轉:“這樣吧,我這個人沒別的優點,就喜歡成全別人,既然你們兩個都想被罰,那就兩個一齊罰吧!”
“啊?”青蘿急道:“尚寢,您別呀,我們以後都是尚寢局的人,罰兩個的話,豈不是少了幹活的苦力?多不划算,對不對?”
“尚寢局的人?”蘇尚寢唇角輕勾,“想進尚寢局,也得有點能耐,報上名字,說說你們各自都有什麼本領吧。”
綠竹先答道:“奴婢葉綠竹,沒什麼本領,不過愛看些書,字寫得還算湊合。”
青蘿接著答:“奴婢元青蘿,只勉勉強強認得幾個字,不過會說書講笑話,可以逗尚寢開心。”
“呵,是嗎?”蘇尚寢被勾起興趣,“那你就講個笑話,如果能逗笑我,今日就放你們一馬。”
青蘿低首沉思片刻,靈光一閃,笑道:
“那奴婢講個笑話,這個笑話只有一個字。”
釣魚
“一個字?”蘇尚寢興趣更濃了,“哪個字?”
“屁。”
蘇尚寢一頭霧水,旁邊的女官忍不住問:
“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