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dt>
陸屏想了想,對何新柏道:“伯母的病又一半是因為憂思勞神,往後我們若是去嚴家,還是多說些開心的事情好。”
何新柏點點頭。
他忽地想到什麼,問:“太子妃最近還好吧?如果好的話,我讓我娘帶伯母進宮走走,看看太子妃,別老悶在家裡。”
傅妤自從懷孕之後,從飲食到起居處處小心,陸景與皇后更是悉心照料,將人養得比從前的氣色好了不少。只是還有大約一個月便臨盆,皇后不許讓她走太遠,只在安仁殿和皇后的清寧宮只見來回走動。
但只要是世家的命婦前來面見,皇后都會欣然應允傅妤同他們閒聊散步。
陸屏道:“最近下雨,過幾日天晴了,再帶伯母出來吧。”
傅妤腹中的龍脈是啟安城內將來的第一個皇孫,不僅皇后照看得緊,也是前廷百官諸士時時都要關心打聽的重事,有人盼著是個小皇孫,且平安出生長大,有人則盼著是個無用的小公主,或者乾脆滑胎、夭折為好。
過了幾日,秋意正濃,重陽將至,何新柏的母親、邑安侯夫人劉大娘子邀了唐若初進宮給皇后請安,剛巧碰見在清寧宮的傅妤,一行人便出來賞秋景。
行至東苑,何新柏撇下幾個長輩,來蒼篴院找陸屏。
“皇嫂她們這就走到這邊來了?”陸屏有些意外。
何新柏慢悠悠看著院子裡的竹子,道:“我娘說有身孕的人更要多走走,將來生孩子才不會太辛苦。太子妃心情很不錯,問近來秋景哪裡最好看,隨行的太監說東苑北邊的楓葉林,所以我便一路同她們走到這裡來了。”
陸屏微微皺眉,道:“還是不要再往北邊走為妙。”
何新柏問:“為什麼?”
陸屏解釋道:“楓葉林美是美,但那附近是馬場,味道不是很好,況且有幾匹馬掙開韁繩跑到林子裡也是偶有的事,怕衝著她們三個。”
何新柏覺得頗有道理,對身邊的小廝道:“你去將九殿下的話說與我娘聽,讓她們參詳著往回走。”
小廝便領命去了。
陸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也是隨便說說,沒想到你竟然當真叫人去辦了。”
何新柏一愣,搖著扇子哈哈大笑:“殿下怎麼如此妄自薄非,你說的很對啊!不要對自己不自信嘛!太子妃的康健最為重要,眼下還是萬事小心為好。”
陸屏很想糾正他用錯的成語,想了想還是算了。
一近主屋,秋水端上熱茶,何新柏便道:“你這院子果真不錯啊,讓我想起了那什麼……種五棵柳樹的先生?”
這人讀書都讀了些什麼?陸屏不禁回答:“你說的是陶潛?”
“啊,是!”何新柏扇子一拍腦袋,繼續道,“之前便聽子鏗說過你住的地方舒服,今日見到果真如此!”
許久沒從別人口中聽到嚴仞了,陸屏一頓,轉而微愣,不太敢相信:“嚴仞說這裡舒服?”
“是哇!”何新柏繼續道,“他不是在你這兒住過幾回嘛?他還說這裡有個美人兒,美人兒在哪?我能見見麼?”他四處看看,又看向秋水,“不會是你吧?”
秋水嚇得不敢說話。
陸屏:“……”
他院裡的宮女也就秋水和至樂兩個姑娘,一個溫婉一個清秀,但都算不上令人驚豔的美人兒,許是嚴仞胡說八道的。陸屏回答不上來,只得轉移話題:“話說,嚴伯母的病如何了?”
何新柏道:“好多了,沒見著她咳。”
那便好。陸屏心中稍稍放心了。
“砰!”
忽然外頭院門一陣巨響,陸屏和何新柏都嚇了一跳,秋水急忙掀開卷起的簾子往外看,只見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