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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仞思忖片刻,道:“所以,你並沒有用鶴牌在嚴府打聽過我。”
陸屏道:“我的鶴牌在宮外只用過一次,便是七夕當夜來玉人樓找你那次。”
二人沉默下來。
燭光過於昏暗,陸屏看不清楚嚴仞的神情,只明顯感覺氣氛更冷了。他心裡更加亂成一團麻,只能隱隱猜測出……嚴仞大約是把某些別人做過的事情安到他頭上來了,以致誤以為他喜歡嚴仞。
半晌,嚴仞問:“那你在龍首山讀書是……”
陸屏如實道:“被陸薔欺負了,才跑去後山的。”
嚴仞先是一愣,隨後點頭:“所以九殿下對子鏗從未有過傾慕。”
陸屏道:“是。”
又是一陣沉默。
陸屏偷偷抬眼去看嚴仞,見嚴仞也在垂首思考著什麼,忽然,他立刻換了一副面孔,從床上跪起來,恭恭敬敬朝陸屏彎腰作揖:
“那子鏗失禮了。”
陸屏感到十分震驚。
兩個人衣衫不整的,他上襖衣領的扣子不知所蹤,鬢髮雜亂,花簪也落到枕頭上,嚴仞的交領袍也鬆了繫帶。便是這樣不忍直視的場面,一個人對著另一個人嚴肅跪拜,口中說著“失禮”,如此荒唐滑稽。
他急忙擺手:“不必。你讓我下去。”
說著他起身想要爬下床,卻忽然被嚴仞拉住。
嚴仞原本還一臉正經,此時卻呵呵地笑起來。他“嘶”了一聲,不解道:“我這麼有魅力,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?”
陸屏受不了了,抄起一旁的枕頭砸到嚴仞頭上。
嚴仞卻不躲,依舊笑嘻嘻道:“我不信。除非你再如實回答我,七夕那天晚上你來玉人樓看鬥樓,難道不是來看我的?你都主動上樓找我了。”
一提起那個夜晚,陸屏便更氣,十分煩躁地道:“我只是來把雙兔佩還給你的!”
聞言,嚴仞的臉色變了變。
他問:“什麼雙兔佩?”
22 原來他並不喜歡我
難道嚴仞送過的玉太多,他不記得了?
想著,陸屏便強調:“是我在後山時撿到的那塊玉,後來你讓宗昀送回來給我了。”
說完他便小心翼翼掙脫嚴仞抓著他的手,下床整理衣服。袖子上佈滿了嚴仞弄出來的抓痕和壓痕,已經怎麼也撫不平,好在繫帶未被扯壞還能繫緊。他整理好上襖後,聽到嚴仞沉著聲音道:
“所以你去玉人樓找我,是要還玉。”
陸屏看著嚴仞,緩緩點頭。
怎麼著,難道自己不喜歡他,給他的打擊太大了?他怎麼感覺嚴仞周身的冷氣比窗外的寒風還要刺骨?
“讓開!別擋著,讓爺進去!”
門外陡然傳來一個聲音,嚇了陸屏一大跳。那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,他道:“是陸放!”
他仔細側耳去聽,那門外的聲音近在咫尺,還夾雜著一些姑娘和僕役的勸阻聲,但陸放更加激動了,硬是要踢門闖進來。
陸屏立刻重新跳上床,拉開被子把自己塞進裡面。著急忙慌之間,他瞥見嚴仞眼裡似乎閃過難以抑制的笑意。
陸屏也不知道他到底笑什麼,只把被子蒙過頭,下一刻便聽見房門“哐啷”一聲,陸放闖了進來。
“都給爺仔細搜,看陸屏那小子在不在這裡!”陸放開門第一句就差點把陸屏送走。
他蒙著被子不敢出聲。
接著,陸放又“喲”了一聲,意外地道:“嚴世子好興致啊。”
嚴仞仍舊坐在床尾沿,聲音慵懶又帶著不悅:“外頭寒風大,我的人怕冷。”他一直手按住陸屏腳邊的被子,“我倒要問問六殿下何故闖我廂房,讓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