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上那幾個紈絝卻不罷休。
“小公子,下一句呢?”
“下一句呢?快背呀!”
“不會忘了,背不出來吧?”
誰說的背不出來?陸屏深吸一口氣,彷彿全身氣血都湧上頭腦衝昏了理智,只大聲道:“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!縱被無情棄,不能羞!”
周圍靜了片刻。
接著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“娘誒,笑死我了!”
“嚴仞,聽到他對你說的了麼?”
馬背上的公子們東倒西歪笑成一團,陸屏頓時反應過來,氣得奪過書後退了幾步。他怒目瞪向那幾個人,當今能這麼囂張浪蕩不顧禮節的也就只有那幫上四門世家子弟,金玉其外,敗絮其中。
他又瞪眼前這個“嚴世子”,卻見對方早已收斂了笑意,眉間平靜下來,沉聲道:“你們幾個,過分了。”
馬背上的笑聲止住,幾個人翻身下馬,過來作揖行禮:“這位是嚴仞嚴小伯爺,鎮北伯嚴岑將軍的獨子。”
氣氛終於變得正經。
陸屏微微彎腰:“世子。”
原來這人叫嚴仞,字子鏗,他這幾年時常聽皇兄提起,其父嚴岑攜妻鎮守北疆,獨子留在啟安。嚴岑雖只是伯爵將軍,但朝中大部分人都認為他堪配侯爵,皇帝也打算給他升爵,於是啟安城內多數人並不叫嚴仞“小伯爺”,而喚他“世子”。
聽說嚴仞此人文武雙全驚才絕豔,是個出門必受眾人簇擁的天之驕子。陸屏沉著氣一言不發,只聽嚴仞道:“宗昀,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