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曦可不知道什麼料敵先機之境,如今不過是在負隅頑抗罷了。
面對襲來的劍雨,只有深深的無力感和挫敗感,渾身上下好似被人用麻繩捆綁住了動彈不得,一身的本事全然使不出。
而白虹一舞連劍式卻並未停歇,仍是越來越快,一劍連著一劍,一劍接著一劍,好像永遠沒有盡頭般。
一時險象環生,於曦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漸漸跟不上這柄短劍,雖拼盡了全力,卻處處受制,毫無還手的機會。更因呼吸不暢而把臉憋成了豬肝色。
此時,他已心生怯意,不願再戰,想著虛晃一槍,先逃出圈外喘上幾口氣再說。可他又哪知自己所想已被看穿,才剛抬起一條腿,孫延召就已破解了他力的所有動向,提前一劍刺向了他的防禦薄弱之處。
見短劍襲來,於曦發出“啊”的一聲驚呼,怎麼自己還未到,對手的劍就已線上路上等著自己了,這又是什麼妖術?難道可以聽到自己心中所想不成?
他要是不停下來,這就不是劍刺到自己,而是自己紮在了劍上,堂堂甲等說出去讓人笑話。
如此也只能勉強地停下腳步,一時重心不穩,身子因此歪歪扭扭的,雙手向上停在了半空,加上灰頭土臉、滿頭的散發,看上去十分的狼狽、滑稽。
可即便如此,這一劍也並非無功而返。“刺啦”一聲響,於曦的身子雖停下,寬大的衣袖卻被劍鋒帶出了一大道口子。
於曦低頭瞧見漏風的衣袖,驚得滿頭冷汗,方才自己要是再多踏出半步,那遭殃的就不是袖子,而是自己的皮肉了。
他更加堅信這少年會讀心的妖術,自己無論做什麼都被看穿。
再這般打下去,恐性命都難保。同樣要是被人傳出去,自己孤身闖蕩這麼多年的一世英名,也要折在這少年郎的手上。
雖有心想請耶律玄出手幫忙,可驕傲的他卻又開不了口。自己如今處處受制,逃不了,打不過,難道只能在這等死不成?
他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絕望。
孫延召佔了絕對的上風,打的於曦狼狽不堪,這一幕也讓旁人驚訝不已。
馬三爺問道:“董兄,這於曦我是聽說過得,方才也交過手,是個了不得的高手,那這少年到底是何許人也?”
董如海稍有遲疑,仍答道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啊。程傑是芸兒出去遊玩時救回來的。”
他們又把目光都看向了董芸。
董芸怕有心之人事後找茬,答道:“程傑他當時受了傷,被契丹人追捕,說是山間的獵戶被契丹人打草谷綁來的遼地,半路想辦法逃跑的,我和蕭姐姐,韓哥哥瞧他可憐,就給帶回了城裡。寄宿在蕭姐姐家裡。”
馬三爺一聽還有韓家郎君和留守家的,並不是董家一家之事,只得說道:“這少年……怕不是普通獵戶。”心中又總覺得程傑這個名字有點耳熟,好像在哪裡聽說過。
其實不用馬三爺說,眾人也能猜到孫延召絕非普通的獵戶,都選擇默不作聲,靜觀其變。
而不遠處的耶律玄見狀更是心中駭然,他了解於曦。
於曦雖不精拳腳,可也只是相對甲等而言。加上一手指哪打哪的暗器,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甲等高手,可如今竟露了敗象,難道這少年郎真是慶家子孫,不然又如何解釋此人年紀輕輕劍術如此超群?
他甚至擔憂起了於曦的安危,如此對決生死只在一瞬之間,真出了事,自己絕無可能救下任何一人的性命。
他正想著要不要此時叫停分開二人,見於曦又遇險招,趕緊大喊提點:“小心啊!萬不可向後躲!”
於曦聞聲驚醒過來,強提一口氣,要做殊死一搏。
耶律玄見於曦打起了精神,這才稍微寬心,同時想要認真觀察少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