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氏哪裡看得清,反正話已經說了,身旁又有兩名衙役虎視眈眈,哪還敢改口,一咬牙,“反正就是瞧著了,就是重瞳。”
“好一對火眼金睛啊。難怪你與隔壁王兄弟都是半夜相見。”孫延召的話引起了一陣大笑。
張氏羞愧難當,瞧著後背更佝僂了。
胡化吉面色不虞,“休要胡言亂語,還有問題否?”
“好,那我接著問,”孫延召指著角落裡的一塊木板問道:“張氏,你看那板子又是何顏色。”
婦人伸著脖子,瞅著半晌道:“當然是黑色的了。”
孫延召對一旁的衙役道:“還請大哥,把那木板拿過來一看。”
衙役得到眾官員的首肯後,這才來到陰暗的角落拾起掛滿蜘蛛網的木板,這木板叫踏橋,專墊門檻用的,一般的小門小戶家裡沒有門檻自然用不到這個。
衙役來到陽光下,他手中厚實的木板明明是呈暗紅色,孫延召笑道:“你還說在黑暗中看到孫府門前的人是一頭紅髮嗎?”
“這……”婦人登時沒了言語,旋即狡辯道,“那日孫府燈火通明……我明明瞧得清楚。”
董平生在開封府,平日裡沒少解決這種雞毛蒜皮之事,一看這婦人就是做偽證,身前雖沒有驚堂木,可也不影響他用手。
“啪”的一聲,董平生高喝道:“好妖婦,竟敢在臺長面前信口雌黃,左右給我打。”
只見兩衙役照著婦人的膝窩踹去,婦人膝蓋一軟跪倒在地,兩差役舉著水火棍照著屁股打了下去。
啪啪才兩聲,婦人就痛得大哭,高聲道:“大人,我錯了,大人我錯了,我就是個老婆子,可別打了,當日確見一人進了孫府,也是鬼迷了心竅,聽說有銀子拿才報的案啊。”
胡化吉的鷹鉤鼻都要氣歪了,這下連個證人都沒了,案子又該如何審下去,他喝道:“你可知孫延召有官身,誣告官身可是要“反坐”,先給我拉出去,狠狠地打。”
“大人饒命啊,大人饒命啊!”婦人大喊道。
就見兩衙役一人一條胳膊,像拽死狗一般,給拽出了出去,很快便聽到張氏撞到門檻上時發出的痛苦哀嚎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