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菀笙不想與他接觸,便不著痕跡後退一步。
魏長卿手空扶了一下,面上便有些訕訕的。
李氏將一切盡收眼底,不滿地瞥了一眼兒子,在這個狐媚子面前,他總是顏面盡失。
“小姐……小姐救我!”
水仙突然哭喊起來,沈菀笙這才注意到,她身上衣服已經撕破,臉上也有些青腫的痕跡,顯然是被打過的。
她感到有些茫然,抬眼去看魏淳。
魏淳抽抽鼻子,滿面盡是厭惡之色,緩緩開口道:“這個叫水仙的丫頭,昨夜不小心將燭火打翻,才釀成了那場火災!”
沈菀笙這才總算明白過來,合著真的是為了昨夜那場火災才找她來的。
“這……為何又要叫我來此?”
沈菀笙雙目清冷,眉頭微蹙,這水仙如今早已不是她身邊的人了,跟她又有什麼關係?
魏淳還未來得及開口,便被李氏搶了話頭:“為何叫你來?那賤人原來不是你的丫鬟嗎?”
“可是,她現在已經不是我的丫鬟了啊!”
沈菀笙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少說廢話!她昨夜不慎將墨香院燒了個精光,如今需要重新建一座院子起來,這銀子就得你來掏!”
李氏目光陰冷,死死盯住沈菀笙的臉。
“什麼?”
沈菀笙再也沒料到,這魏府主母竟然能無賴到如此程度,不禁目瞪口呆站在當地。
“這銀子不該我們小姐出!水仙與我們小姐已經再無半點關係,怎麼可能要小姐為她出銀子?”
站在門口的鈴蘭忍不住了,反駁李氏道。
“你又是哪裡來的小蹄子?竟然敢在我們頤和堂裡撒潑!來人哪,快將她趕出去!”
李氏怒喝道。
魏淳見廳內氣氛漸漸緊張起來,怕沈菀笙記仇,將來嫁入國公府對魏家不利,但自己又實在不想出這重修墨香院的銀子,正在兩難之際,魏長卿卻朗聲開口道:
“母親不要再責怪表妹,這水仙既然已經到了我的院裡,自然是我的丫鬟,與表妹無關!”
沈菀笙不由向他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,誰知魏長卿竟然得寸進尺,趕忙又朝她身邊靠了靠。
李氏氣得半死。
昨夜墨香院走水,等將火撲滅後才發現,院子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。
魏淳匆匆從馮姨娘那裡趕來,連外衣也沒有穿好,看得李氏又是一陣惱怒。
但終究是兒子院子重要,她忍住火氣,指揮下人將院中餘火撲乾淨。
魏淳走到李氏身邊,一臉錯愕道:“這……”
李氏沒有理他,卻轉身問自己兒子道: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魏淳順著她目光看去,嚇了一跳。
只見魏長卿渾身皆被黑煙燻成了黑色,早已不復往日風流倜儻的神韻。
他咳嗽幾聲,吐出一口黑痰,方哭喪著臉道:“是……是水仙,她忘記關上房門,風吹翻了蠟燭……等我發現時,火已經著大了,所以我才……”
李氏一聽,忙恨恨讓人將蜷縮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水仙綁住扔進柴房中,要第二日才審問。
回到房裡,洗漱換衣後,又有魏老爺低聲下氣哄著,李氏氣才略略消了些氣,合計道:“這墨香院幾乎全部燒乾淨了,怕是要重建。”
魏老爺便附和道:“對對,是要重建!”
他因著自己貪戀馮姨娘的溫香軟玉,無暇顧及墨香院火災,見自己夫人張羅著將火全部撲滅了,心裡便生出些愧疚。
李氏直直盯著他的眼睛:“那這重建的銀子從哪裡出?”
魏老爺便噎住了:“這……”
他知道近些年來府上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