鈴蘭急得在岸邊幾次想往裡面跳,都被一旁的人攔了下來。
顧秀才也後悔自己方才的魯莽舉動,便一直站在岸邊默默祈禱,心中暗想沈小姐是因他而掉下去的,若是沈小姐已死,那他也無顏在這個世上苟活下去了。
魏老爺見一直撈不上來人,反而不急了,他動起其他心思。
外甥女若是死了,她嫁妝的事情就死無對證,自己再也不必為這件事情擔心,倒不能說是一件壞事。
但是她母親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,她女兒卻死在自己家裡,若是百年之後,自己又有什麼臉面去見妹妹妹夫和自己爹孃?
思來想去,也沒有解決之法,心頭一陣煩悶。
他帶來遊玩的幾個同行友人見他緊皺眉頭,以為他在為外甥女的事情擔憂,便紛紛上前安慰。
唯獨魏素素和李氏,躲在房中聽了這個訊息,倒是驚喜不已。
原本只是想利用這件事情毀了她的名聲,好逼著國公府退親。
沒想到啊沒想到,竟然跳水裡淹死了,這樣既不用擔心得罪衛國公府,又去了心頭大患,豈不是一舉兩得!
眾人折騰了大半日,鬧得魏府上下一片雞飛狗跳,也只在塘裡撈到了沈菀笙的一隻繡鞋,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撈著。
大家都驚訝不已,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,還真是透著一股子邪性。
荷花池邊一片狼藉,眾人一籌莫展。
“你們在做什麼?”
身後傳來一個婦人驚訝的聲音,眾人回頭去看,凡是魏府人都認得,是沈菀笙身邊的睿嬤嬤。
鈴蘭一見是睿嬤嬤,便不管不顧放聲大哭起來,撲到睿嬤嬤懷中傷心道:“嬤嬤……小姐……小姐她……她掉進水裡……不見了……”
“不見了?”
睿嬤嬤倒是一臉納罕神色。
她又朝四周張望一番,見荷花池似乎被人翻了一遍,池水已經渾濁不堪,岸邊的淤泥裡,還有一隻小姐的繡花鞋。
睿嬤嬤頓時哭笑不得。
“哎呀!誤會,誤會啊!”
眾人都齊刷刷扭頭看向她,一臉驚訝的神色。
“小姐……小姐那時候掉進水裡,已經游回去了,此刻剛喝完薑湯,正捂在被窩裡發汗呢!只是老奴一直沒見鈴蘭這丫頭回去,所以才出來尋找,不成想……”
睿嬤嬤尷尬不已,滿面歉意看著眾人。
此時魏老爺也聽見了她的話,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失落,總之五味雜陳。
他撥開眾人走到睿嬤嬤面前,滿面疑惑道:“你們小姐竟然會鳧水?”
睿嬤嬤見是老爺來了,忙俯身行禮:“見過老爺,我家小姐自小在揚州時學過鳧水,只是來京城後,就沒怎麼玩過水了。”
一旁站著的顧秀才忍不住雙手合十對著虛空拜了幾拜,然後趁著沒人注意他的空檔,偷偷溜走了。
鈴蘭聽完睿嬤嬤的話,不禁喜極而泣,也急忙奔回去照顧小姐去了。
魏老爺見事已至此,只得吩咐家丁們都散去,又親自給下水施救的朋友道謝,少不得吩咐人去準備宴席,好感謝這些人。
李氏得了信,一陣發愣,她怎麼也想不到,沈菀笙還會鳧水,竟然沒有被淹死。
又聽來報信的人說老爺讓準備宴席,立刻怒氣就湧上來了,恨聲道:“讓我去哪裡準備宴席?況且一時半刻也準備不了那麼多食材啊!”
報信的人就原話報給了魏淳。
魏淳聽後,心中暗罵李氏不給自己顏面,最後一合計,還不如帶大家去外面吃算了。
然後便帶著眾人上萬福酒樓去了。
魏素素早就氣得咬牙切齒,恨不得立刻就去幽竹居,將沈菀笙從床上拖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