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竟真的不給自己留後路!
他們萬萬沒想到,她是絕決如此。
“我不想讓他為難,因此自請下堂!”
沈菀笙聲音低沉喑啞,似有說不清的愁緒。
明明是深愛的兩人,卻要被迫分開,人間最難受的事情,莫過於此吧!
白日裡當著紫藤的面,她什麼也不說,可紫藤知道,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,她就鑽進被窩中獨自流眼淚,小聲啜泣。
紫藤還沒有心愛之人,雖然她有那麼點喜歡捲簾,但也遠遠達不到這樣的程度,但她還是能感受到,主子和世子的感情很深厚,她很痛苦。
轉眼在小院裡住了十來天,這期間,魏長卿也參加了秋闈,他偶爾在深夜不被人注意的時候送點東西來,也會帶來京城中的一些訊息。
聽說,宇莫璃在接到皇上聖旨後,遲遲沒有領旨謝恩,將衛國公府一大家子人嚇得不輕。
但最終,他還是面色鐵青接過了聖旨。
“接了就好!”
沈菀笙一邊縫著嬰孩的衣服,一邊喃喃道,她面色毫無波瀾,似乎心如止水。
小院雖安靜,但是過於無聊,又不能出去,她便將帶來不怎麼穿的衣服裁裁剪剪,縫成小孩的衣服,想著等孩子生下來就可以穿了。
又過了小半月,等秋闈結束,魏長卿才喜滋滋跑來,沈菀笙便預感他考得不錯,提前恭喜。
兩人坐在屋中,紫藤出去牆腳下聽外面動靜。
更深露重,秋月當空。
室內燭火搖曳,沈菀笙正坐在床前燈下,邊說話,邊縫著手裡的小衣服。
燭光映照在她完美的側顏上,睫毛的陰影便投在了下眼瞼,如蝶兒翅膀般翕動著。
她嘴角微微含笑,從國公府出來已經有半月時間,宇莫璃依舊派了人在京城滿世界找人,可她宛如早已經忘記了那豪門貴女的生活。
坐在燈火下,一臉恬靜地縫衣服,說著笑著,倒讓魏長卿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慨。
彷彿她從未嫁過人,也從未經歷過那些不堪的過往,依舊是那個曾經坐在他房裡燭火下認認真真幫他繡荷包的小表妹。
他忍不住舔了舔乾燥的唇瓣,喉結上下滾動著,微微有些侷促地小聲道:“表妹……我們……我們還有沒有可能……回到從前?”
沈菀笙似愣怔了一下,針尖瞬間戳進手指肉裡,她“噝”地吸了口氣,然後將手指含在口中,眼神卻有些慌亂起來。
魏長卿更覺得尷尬,但是這窗戶紙若是不捅破,他心中只怕更煎熬。
這想法不是今日才有的,自表妹去找他那日,便生出了苗頭。
後來在這院中,每次來送東西,看她愁眉不展,看她溫柔淺笑,那念頭都如野草般肆意生長。
這次秋闈,他覺得自己可以考中,但還是有些不大確定,看她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什麼,便又顫聲開口道:“表妹,你先不用急著回答我,等秋闈放榜後,我若能考中,你再回復我!”
說著,也不等她張嘴要說什麼,便匆匆忙忙站起身疾步向外走去。
院子裡和紫藤打了個照面,紫藤奇怪他為何走得這樣急。
出了小院,魏長卿不敢停留,直到坐進馬車裡,這才長長鬆了口氣,今日他已表明心跡,下次定要等到放榜高中之日再來。
倘若她同意,定要將她娶進門。
不過,只怕父親那裡是有些難辦了,他不禁又苦笑起來。
又過了半月,朝廷放榜,魏長卿考了第三名,中了舉人,只等來年參加會試。
他看了榜便匆匆忙忙要奔沈菀笙住的小院而去,半路卻被人攔住。
捲簾掀開他馬車的簾子,微勾唇角:“魏公子這是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