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衛青微微愣怔了一下,隨即反應過來,抱拳道:“郡主放心,郡主身份金貴,在下自是不敢不守信用。”
說完又朝著四周喊話道:“各位兄弟,今日既已與郡主化干戈為玉帛,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,還請各位兄弟對郡主和她的丫鬟客氣一些!”
眾人一聽,心裡也明白,何況人家答應給十萬兩銀子,他們縱使再努力搶幾年富戶也不見得能搶得來十萬銀子,況且自家不傷一兵一卒,這筆買賣怎麼算都是值的。
沈菀笙這下徹底信任他了,於是也朝他露出一個璀璨的笑顏,俏皮道:“既如此,我便斗膽叫你一聲衛大哥,衛大哥也不必叫我郡主,只叫我菀兒便是!”
衛青瞧著她突然綻開的笑顏,如春風一般直沁入人心脾,一時竟愣住了,回過神來趕忙搖搖頭:“你身份尊貴,我怎可直呼姓名?這不合禮數!”
沈菀笙見他懂得進退,又知禮數,便知他一定不是普通的山賊,便道:“衛大哥為人大氣,我覺得脾氣與我很是相投,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,如何?”
衛青聽她這麼說,不由咧嘴一笑。
他在山寨中向來脾氣溫和,待人極為寬宥,雖長得五大三粗,兼臉上還有一個駭人的大疤,但寨子裡的人還是不怎麼怕他,卻是極為尊敬他。
荷香在一旁看得真切,自己主子三言兩語竟哄得那山賊頭子對她們以禮相待,當下也對沈菀笙心服口服,乖乖跟在她身後。
衛青帶著沈菀笙走到山寨的正門前,沈菀笙一抬頭,只見那正門上掛著個牌匾,上面“聚義堂”三個字在火光映照下閃閃發亮。
“聚義堂!好名字啊!這是衛大哥起的名字嗎?真是又好聽又大氣。”
沈菀笙輕聲將名字念出來,末了還不忘拍拍衛青的馬屁。
衛青笑道:“這是我起的名字,當年剛撐起這聚義堂時,我還是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子呢!”
走進正堂,只見上首是兩把交椅,底下依次擺著兩排椅子,看來大家是按名次落座的,那上首放著兩把椅子,自是這聚義堂中有兩個當家人的意思。
沈菀笙思忖了一下,並沒有吭聲。
衛青帶著她走進另一間屋子,這裡擺放著一張大桌案和數把椅子,他讓沈菀笙坐下,又叫來人道:“吩咐廚房準備些酒菜,我要和郡主妹子喝一杯!”
他也覺得眼前這女子似與別的女子不同。
往常有人擄了富家女子上山來,那女子不是哭叫不停,便是一言不發,他索性也不管,自有那二當家處置。
可今日這女子不哭不鬧,倒是與他相談甚歡,一見如故,他覺得很是新鮮,也有些驚訝,但更多的則是歡喜。
畢竟,這女子身份不一般,傷又傷不得,如此刻一般,雙方握手言和是最好的結局,何況她又如此大氣,十萬兩畢竟不是個小數目。
很快,酒菜都送上了桌,沈菀笙這一日只吃了個早飯,早就餓得身子發虛了,見這一桌子好飯好菜,自是顧不了許多,狼吞虎嚥吃起來。
衛青見她不似一般貴族女子那樣惺惺作態,心中更是喜歡得緊,又見她吃得粉面通紅,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,分外可愛,不過一頓飯的功夫,也就將她當作自己的親妹妹般對待了。
飯桌上,沈菀笙又問了衛青來此做山賊的緣由,衛青嘆口氣道:“當年阿孃生病,四處想辦法籌銀子治病,後來實在沒辦法了,才走上這條路!”
沈菀笙若有所思,又問道:“那你娘可治好了?”
“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,阿孃也早已病故!只是這寨子卻一直保留下來,後來漸漸發展壯大,如今也有三千人左右。”
“咦?這裡竟有三千人?我怎麼看著不像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