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風堂的臥房中,卻不斷傳來低低的嘶吼聲。
捲簾一直在門外候著,腦門上和手心裡全都沁出了汗水,他知道主子此刻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。
躺在床上的宇莫璃痛苦不堪,他拼命捂著自己疼得好似快要裂開的腦袋,在床上不停翻滾。
這種痛苦他每個月都要承受一回,每次都令他痛不欲生。
早已數不清有多少回,他疼得想要一頭撞死在牆上,但幸好都忍住了。
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,不能死!
如意院裡的扶懷和榮禧堂中的宇天胄,自然也是睡不安穩的,雖說這都過了近十年,但是每到月圓之夜,都要等人來報宇莫璃症狀恢復後,才能安心歇息。
沒有任何藥能緩解他的症狀,也沒有任何藥物能將他身上的毒素完全清除乾淨。
直到最後,毒性散佈到四肢百骸,他也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。
幾乎所有醫生都斷定,這個時間節點是他二十歲。
偌大的如意院,每到月圓之夜,除了捲簾,就不許任何人靠近宇莫璃的房間。
捲簾掌心緊握,恨不得進去代替主子受這苦楚。
他的命都是主子救回來的,遲早是要還給主子的。
望一望天空中的月亮,此時正是丑時三刻,月亮又大又圓,正安安穩穩掛在天空正中間。
屋內的嘶吼聲突然停止了,捲簾心中一驚,忙準備推門進去看看。
卻聽見裡面傳來說話聲:“捲簾,拿水來!”
聲音雖然有些嘶啞和疲憊,但聽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了痛苦,跟平時差不多。
捲簾立刻高興起來,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,忙放下欲推門的手,低低應了聲:“是!”
然後去旁邊的小屋內打了盆熱水,端進宇莫璃臥房。
此刻宇莫璃正端坐在床沿上,只見他頭髮散亂,臉上全是汗珠,有些髮絲黏在額頭上,綢緞中衣散亂敞開著,露出胸脯上健壯的肌肉,他狹長的鳳眸中盡顯疲態。
捲簾只偷偷瞥了一眼,便趕緊低下頭去,主子是該清理一下了,不過,這種事情應該讓女人來做才好,他覺得自己有點多餘。
捲簾心裡想歸想,還是將盆放在架子上,伸手擰了一把毛巾遞給宇莫璃。
宇莫璃伸手接過毛巾,潦草在臉上和腋下擦了幾把,立刻感到神清氣爽。
“主子,莫非已經不疼了?”
捲簾試探性地問道。
“不疼了!”
宇莫璃的回答簡短而乾脆。
“那就好!”
捲簾歡快地搓著雙手,只要主子沒事,他就開心,又去旁邊桌案上倒了一盞茶,拿到宇莫璃面前。
“看來那人的藥果然有效,主子才吃了三回,現在疼痛的時間就已經縮短到一半了!”
“嗯……”
宇莫璃一口氣喝乾茶水,抹抹嘴角。
“那主子再多吃幾顆,應該就會完全好了!”
捲簾面上神情美滋滋的,彷彿宇莫璃已經完全好了似的。
宇莫璃嘴角一僵,將手中茶盞使勁朝他扔去,白了他一眼才道:“你以為那藥是很容易得的?”
捲簾忙伸手輕鬆接過茶盞,撇撇嘴:“那人也忒小氣,去一次就給一顆,這要到什麼時候毒素才能除盡!”
“好了!你退下吧,我要休息一會,明日還有事情要辦!……對了,明日午時,約沈菀笙去萬福酒樓,我有事情跟她商量!”
“屬下知道了!那屬下這就告退!”
月色如水,丑時將過,沈菀笙才躺在床上。
她感覺自己四肢百骸俱要散掉似的。
就因為魏素素等人來鬧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