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沒有想過,最有可能封你穴道的人是誰?”溫柳年問。
“大概是我爹吧。”趙越幫他整好頭髮,“就算是師父所為,應該也是我爹授意。”
“那趙伯伯先前有沒有說過什麼,是能和這件事搭上關係的?”溫柳年又問。
“小時候我練功遲遲不能入門,心中難免焦躁。”趙越道,“回家之後告訴父親,他卻說這是好事。”當時不明白,現在再回想起來,反而明白了。
“若是沒有當年那場穆家莊的血案,父親原本打算在積攢些銀子後,就帶我回鄉下老家。”趙越將他抱緊。
“趙伯伯跟你提過他的過去嗎?”溫柳年又問。
“從來沒有。”趙越道,“他很少說起自己的當年,我問我娘是誰,他也只說我娘是個很好的女人,卻連姓名都未曾提過,至於他的過去,便更加不會說。”
溫柳年側臉貼在他胸前,低低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不管是我的過去,還是我的身世,似乎都不怎麼好。”趙越道,“大概是老天爺覺得我太倒黴,所以讓你在蒼茫城撿到了我。”
溫柳年笑出聲:“你那時候兇得要命。”
“怕嗎?”趙越在他耳邊問。
“不怎麼怕。”溫柳年想了想,“也就看起來兇而已。”還有一點點喜歡。
趙越低頭吻吻他,眼底也有些笑意。
當時大概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,最後竟然會是這種結果。
第二天一早,溫柳年便進了宮,趙越則是帶著人去酒樓裡頭,又將損壞的部分重新修繕了一番,準備重新選個日子開張。
百姓有空閒的也紛紛來搭手,一邊幫著罵偷襲之人壞了良心,這麼好的溫大人都要刺殺,一邊又好奇問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,居然光天化日鬧出這種事。
趙越搖頭:“那夥人受了重傷,回去後便吐血身亡,什麼都沒問出來,大概是先前行走江湖時結下來的樑子。”
還果真是說書先生嘴裡的江湖恩怨啊,想起當時刀光劍影的場景,百姓還是有些心有餘悸,覺得這種事聽聽故事看看話本便好,一旦真的實打實見到,還是有些嚇人。
“昨日那夥人審得如何了?”皇宮裡頭,楚淵也在問。
“是先前在雲南苗疆時結下的仇怨。”溫柳年道,“穆家莊的人。”
聽到雲南二字,楚淵微微有些煩心。
“有秦宮主出手相助,已經解決了。”溫柳年道,“微臣這次進宮,是想問皇上打算如何對付那夥雜耍藝人。”先前那批草籽被送進宮後,楚淵派心腹來回檢查都未發現有何異常,溫柳年更是在藏書樓待了整整七日,幾乎翻遍了所有關於織布與種植的書籍,都未找到所謂“黑霧燒”,直到有一回帶著紅甲狼進宮,無意中將它掉入草籽堆中,方才發現了端倪。
“愛卿的蟲子這是……怎麼了?”楚淵驚疑,看著布袋中那隻到處亂竄的小紅甲蟲。
“這是紅甲狼,除了蠱王之類,什麼蟲子都會吃。”溫柳年道,“一見到蟲子群就會興奮。”
但布袋中分明就是黑色草籽,楚淵與溫柳年對視一眼,當即下令將草籽全部裝入大缸,用蠟油整個密封之後,暫時埋在了地下。而後又暗中製造了一模一樣的黑色粉末,裝模作樣發給織錦司與城內各大錦緞莊,以免打草驚蛇。
“各國朝賀在即,就如愛卿所言,此時雞飛狗跳也有失我大楚體面。”楚淵道,“現在出城口已被層層封鎖,對方一時半刻也逃不出去,倒不如靜觀其變,看他們能折騰出什麼花樣。”
“但是向統領前日還在說,擔心對方會趁著各國朝賀之時搗亂。”溫柳年小心翼翼道。
“除非對方想自尋死路,否則應該不會輕舉妄動。”楚淵倒是不太擔心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