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見,但也是聽一次便感懷一次啊,當真不要再考慮一下嗎?”
“住嘴!”楚恆惱羞成怒。
“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。”楚淵語調無風無浪,“若此就此罷手,或許可以免於一死。”
“事到如今,你還自認能掌控我之生死?”楚恆冷笑,“東海是我的地盤,數萬黑龍軍聯合西南部族,可謂無堅不摧,單憑一個沈千帆再加區區萬餘楚軍,楚皇打算如何與之抗衡?”
“朝中同僚若是知悉,也不會贊成王爺此時所為啊!”溫柳年頗為煽情。
“朝中?”楚恆挑釁看向楚淵,“楚皇不如猜猜看,朝中有多少是我的人?”
“王蘊之,李冉,錢三黎,周寶。”楚淵一字一句道,“再加一個守城官汪鳴,可還有遺漏?”
楚恆臉色一僵,心裡有一瞬間慌亂。
“當真以為聯合了段白月,便能弒君篡位,逆天改命?”楚淵眼底逐漸泛上寒光,“朕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,是你自己不肯要,將來在地下見著母后,可別說我這做外甥的不講情分。”
“來人!將他拿下!”直覺似乎情勢有些不妙,楚恒大聲下令。
數支流箭破雲而來,楚淵卻毫髮無傷,四周刺客應聲倒地,皆是箭鋒穿心。影衛從城牆一躍而下,須臾便將楚家父子牢牢制住。叛變軍隊見勢不妙,揮刀便想衝出一條血路,卻見對面楚軍列隊整齊向兩側分開,沈千帆從中策馬而出銀槍光寒,吼聲響徹四野:“不降者,殺無赦!”
這支軍隊追隨沈千帆南征北戰,早已染出一身鐵血寒光,玄色鐵盾築成堅不可摧的保護牆,萬支長矛齊齊對準敵方,呼聲震天動地,直教風雲也失了顏色。
箭雨斬斷日光,叛軍陣腳大亂倉皇抵擋,卻已然大勢不再。黑色土地逐漸被鮮血浸透,又在馬蹄踐踏下化為一片溼濘,黑龍旗在烈火中燃燒殆盡,連最後一縷輕煙也被風吹散。
這場戰役短暫而又慘烈,熊熊火光之下屍橫遍野,引來禿鷲嘶鳴盤旋。
溫柳年閉上眼睛,心裡長長哀嘆一聲。歷朝歷代,只怕沒有哪個君王能容忍叛賊亂黨,但親眼目睹如此多的生命在頃刻間斷送,依舊說不清是何等滋味。
楚恆面色慘白,被人架到楚淵面前。
“王爺對自己未免太過自信。”葉瑾撇嘴,“身邊一個侍衛都不留,如此輕易便被擒獲,居然還想著要弒君篡位。”
城門大開,段白月與沈千楓一道走出來:“楚王爺,對不住了。”
“你!卑鄙!”楚承掙扎。
“世子何出此言?”段白月嘴角一勾,“當日便說了,誰能給本王心中所需,本王便與誰合作。但偏偏本王想要的,除了楚皇,這世間再無人能給得起。”
楚淵面色不悅,微微瞪了他一眼。
“咳咳咳!”葉瑾幾乎要將肺咳出來。
沈千楓:“……”
“要解決你,其實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演戲。即便大鯤城是你的地盤,東北駐軍想要南下滅之也是綽綽有餘,只是朕不會給你留任何機會,去拿全城百姓的做籌碼。”楚淵道,“只要是我大楚子民,即便是付出再大代價,朕也會護他們安穩無憂。”
“你以為殺了我,東海便能安寧?”楚恆自知前路已盡,語調愈發猙獰起來。
“有朕在,有百姓在,有千千萬萬將士在,東海為何不能安寧?”楚淵神情傲然,語調沉斂,“這些年你夥同倭匪私佔的島嶼,朕自會一個一個奪回來。我大楚萬里河山,無論是繁華盛景亦或荒涼之地,哪怕只是一寸一毫,都不會放任外族小人肆意踐踏。”
天邊雲海翻湧,四周肅穆無聲,只有戰旗獵獵作響。萬千將士單膝跪地,呼聲直上九霄:“吾皇萬歲!”
段白月嘴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