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越凌空劈下一刀,雙目似是要泛出血來。
張生瑞心知不妙轉身想走,卻被暗衛一掌劈暈,捆起來後掛在了樹上——橫豎也算是左膀右臂,指不定知道些什麼東西,還是要一起帶回去才穩妥!
其餘虎頭幫弟子聽到動靜,原本還想著趕過來幫忙。結果就見張生瑞已經被生擒,周圍躺了一片人正在哭爹叫娘,一群人在圍攻幫主一個,旁邊還有蒙面人在看熱鬧,頓時有些腿發軟,轉身跑得比誰都快——原本朝廷大軍在外頭天天炮轟,就已經嚇得夠嗆,現在看看這架勢,還是早些投降得好!
斗篷男子武功不算高,速度卻極快,幾乎如同鬼影一般,倏忽便會消失不見。陸追側身躲過他的劍鋒,心裡驟想起幾年前自己在東海一帶暫居時,聽過的“黑衣鬼影”傳聞。
“離蛟!”陸追大聲道。
斗篷男子身形微微頓了一下,而後招式便越發狠仄。
“你認識他?”暗衛吃驚。
陸追來不及多言,縱身一劍刺過去。
好奇心得不到滿足,吉祥物略著急,打架也就愈發用力。
再快的閃躲速度,也敵不過對手人多,更別提還有個周頂天——雖然平時經常被幹兒子氣到頭暈,但好歹也是名震江湖的高手。斗篷男子且戰且退,最後揮手一揚,轉身就想逃走。
鋪天蓋地蠱蟲嗡嗡飛來,暗衛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,將裡頭的藥粉撒了過去。開玩笑,這可是我家左護法的藥!連小五都能放倒,更何況是幾隻蟲!
毒蟲撲簌簌掉到地上,周頂天飛腳踢起一塊巨石,重重砸在了斗篷男子背上,將他從空中擊落。
暗衛一躍而上壓制住他,當然不忘戴上金絲手套。萬一身上有蠱毒呢,我們的手還要留著寫小話本賺銀子——宮主不給漲月錢,便只好自謀生路,經常被生活的重擔壓到抬不起頭。
非常心酸。
陸追大步上前,將他的面具揭了下來。
饒是在場眾人都經過大風大浪,心裡也是一片駭然,面具下的臉白中泛著青,眼窩深陷面容枯槁,如同在白骨之上蒙了一層人皮。由於被巨石夾雜著內力擊中,所以嘴角滲出絲絲鮮血,雙眼翻白奄奄一息,看著更加瘮人。
“二當家當真認識他?”暗衛又問了一次。
陸追搖頭:“我只知道當初大明王有個下屬,名叫離蛟,人稱‘黑衣鬼影’。”
外頭已經能隱約聽到楚軍的號角,也來不及再多拖延,於是眾人當機立斷,帶著斗篷男子與張生瑞先行離開。臨走之前暗衛清清嗓子,然後仰天痛哭:“楊兄,小弟錢滿倉今日終於替你報了奪妻之仇,若是在天有靈,便瞑目安息吧!”
聲音非常大,和唱戲有得一比,甚至還有迴音。
周頂天同情拍拍趙五的肩膀:“改日一起喝杯酒吧,你當真是很不容易。”
若換做自己天天面對這群人,只怕壽數都要減三年。
沒有幫主坐鎮,虎頭幫頃刻便成了一盤散沙,向冽帶著大軍潮水一般湧入山寨,卻只看到一片戰後殘局,於是心裡一驚,上前隨手拉起一個受傷的嘍囉:“方才出了什麼事?”
嘍囉哆哆嗦嗦,白眼一翻暈了過去。
向冽將他丟在一邊,又接連問了三個人,才勉強弄清楚事情原委。
“錢滿倉?”向冽皺眉。
“是是是啊,錢滿倉。”嘍囉話都說不利索,“武功奇高無比,說是幫主搶了他夫人。”
“不是他夫人!”另一人為了立功,大聲反駁道,“是他好兄弟的夫人!”
“姓楊!”又有人想起來一個細節。
其餘人七嘴八舌,都想討個活命的機會。向冽心裡鬼火直冒,一面吩咐人在山寨內收拾殘局,一面親自率軍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