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青山:……
“我想請來府衙,他卻不肯。”溫柳年語調很遺憾。
不肯來就對了。木青山默默想,上次被氣成那樣,換我我也不來。
溫柳年繼續道,“雖說未聊幾句話,不過有一件事我卻能保證,他一定認識穆家莊的人。”
“煉蠱的那個苗疆門派?”木青山皺眉。
溫柳年點頭,“我提到穆萬雷之時,他眼底明顯有情緒波動。”
“若是這樣,那事情倒也就能串在一起了。”尚雲澤道,“八成是趙越知道穆家莊的什麼秘密,穆萬雷想要殺人滅口,所以才提出幫忙剿匪。”
“那為何之前穆家莊不行動?”木青山不解,“偏偏要等到現在。”
“因為之前這蒼茫城內歷任官府,都沒有想過要真正剿滅匪幫,更加沒有騰雲堡從中協助。”溫柳年道,“換言之,按照穆家莊一方的實力,應該不足以制住趙越,所以才會一直按兵不動。而現在穆萬雷若是聽到風聲,說官府已經與騰雲堡聯手,還有朝廷調撥的震天火炮在路途中,自然會認為成功的機率已經大大增加,想要過來分杯羹或是趁機殺人滅口也不足為奇。”
“蒼茫城離苗疆穆家莊距離不算近。”尚雲澤道,“商路不發達,訊息也就不靈通。按照正常狀況,穆萬雷不該這麼快聽到風聲。”
“所以只能說明一件事。”溫柳年摸摸下巴,“這城內有苗疆來的眼線,一直在盯著蒼茫山。”
木青山後背有些發麻——他自幼便厭惡各種毛蟲蜘蛛螞蚱飛蛾,長大後雖說不會害怕,但依舊看著就會繞路,更別提是所謂蠱蟲。
想一想都夠了。
“看來穆萬雷與趙越之間,應該還有帳沒算清。”尚雲澤道,“大人要幫誰?”
溫柳年道,“自然是趙越。”真是完全不用考慮。
木青山也贊同這個選擇,一個成日裡臉色蒼白在家養毒蟲,另一個雖說被稱為土匪,做事卻極有原則,甚至在單獨見到大人時,都能忍著不揍他,的確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。
“大人可修書一封送往追影宮。”尚雲澤道,“秦宮主或許比我更瞭解穆萬雷。”
“修書倒是不必。”溫柳年道,“當面問比較快。”
“秦宮主要來?”木青山與尚雲澤異口同聲問。
“沒有。”溫柳年搖頭,“不過秦宮主派了下屬前來。”
尚雲澤表情一僵,什麼叫“派了下屬”前來?
“尚堡主不舒服?”木青山關切,怎麼臉都白了。
尚雲澤冷靜道,“追影宮的人什麼時候會來?”
“就在這幾日。”溫柳年道,“先前收到過書信,太忙就忘記將此事告訴堡主。”
這種事在怎麼能忘!尚雲澤深吸一口氣,然後轉身往外走,“突然想起來騰雲堡還有點事,先走一步。”
“堡主慢走。”溫柳年大聲道,“我下午還要與師爺去城西張嬸家中,就不送了。”
尚雲澤狐疑停下腳步,“張嬸是誰?”怎麼還要特意強調一次。
溫柳年回答,“城裡的媒婆。”
尚雲澤:……
木青山似乎也有些摸不著頭腦,“大人為何要去張嬸家,可是出了新案子?”
“去看看有沒有待嫁的好姑娘。”溫柳年捋了捋並不存在的小鬍子——這個動作是他從先生那學來的,覺得很是威風,一直沒改過來。
木青山驚疑,“大人想成親?”
溫柳年看著尚雲澤道,“不是本官。”
尚堡主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一臉春風,“堡內的事交由他人處理,我還是留在府衙吧。”
“甚好甚好。”溫柳年隨手一指,“虎子也該成親了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