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溫大人。”外頭傳來侍衛的聲音。
張蘊剛忙迎出去。
“張兄。”溫柳年果然便推門進來。
“溫兄怎麼來了。”張蘊擦了把臉上的汗。
“聽皇上說起,所以過來看看。”溫柳年將手巾遞給他。
“皇上還說了這件事?”張蘊聞言緊張,“怎麼說的?”
“張兄不必擔心。”溫柳年道,“皇上只是偶爾提及,說這回的帳目有些亂,到現在還未找到原因而已。”
“何止是有些亂啊。”兩人相熟,張蘊也便沒有遮掩,拉著他坐在臺階上,哭喪著臉道,“丟銀子我都不怕,但各國上供的珍品若是丟了,我這腦袋怕是也保不住了。”
“賬目可否給我看看?”溫柳年問。
“自然。”張蘊將賬本與禮單一道遞給他。
溫柳年大致翻了一翻,而後便與他一道進了庫房,又清點了一次。
“如何?”張蘊眼巴巴問。
溫柳年拿過硃砂,在賬本上圈出了約莫十二三樣:“少了這些。”
“當真是少了啊?”張蘊臉色蒼白,膝蓋一軟便坐到了地上。先前一直自我安慰,說或許是因為沒有清點到,再數一遍就能將問題解決,但現在……
“張兄先不要怕。”溫柳年拽了兩把,也沒能將他拽起來,索性也坐在身邊,“戶部人那麼多,此番也不是張兄一人負責慶典,即便是出了錯,上頭還有尤大人頂著呢。”
“但其餘人的賬目都沒有錯,錯的都是我這頭。”張蘊欲哭無淚,先前知道自己經驗不足又無天分,所以幾乎是不眠不休在準備這場慶典,卻沒想到臨了臨了,還是闖下了這麼大一個禍。
溫柳年將缺失之物挨個看了一遍,然後道:“似乎丟的都是小東西。”
“嗯?”張蘊從他手裡接過禮單。
“不是珍珠寶石, 便是乾花奇草。”溫柳年道,“隨意揣在袖子中便能帶走。”
“可這裡守衛森嚴,誰能來偷?”張蘊急得團團轉。
“張兄與尤大人關係如何?”溫柳年突然問。
“他原本對我頗為冷漠——其實也不只是他,戶部所有人都對我極為冷漠。”提及此事,張蘊有些沮喪,“不過大家都是實打實考進來的,只有我一人是捐進來的,會被瞧不起也正常。”
“考進來的,也未必就強過張兄。”溫柳年安慰他,又道,“既然如此,那此番為何又被委以如此重任?”
“是啊,我自己也納悶。”張蘊絕望道,“原本想著要藉此表現一番,卻沒想到連腦袋都眼看要保不住。”
溫柳年拍拍他的肩膀:“有本官在,張兄的腦袋不會丟。”
“溫兄可有什麼法子?”張蘊聞言頓時來了精神。
“皇上有口諭,讓我助張兄查清此事。”溫柳年站起來,“走,我們先去找尤大人!”
這麼做,自然是有一套小九九。一來著實想幫張蘊,二來高大壯雖說誤打誤撞供出了尤大餘,但人是被無影掠走的,自然不能直接告訴皇上,說他與青虯有關係——正好藉著這部混亂賬目下手,先將他的底默默清楚,到時候倘若真的有事,就算不能明著說叛國,也能找個貪腐的由頭,將人暫時控制住,免得對皇上不利。
☆、【第135章-三更半夜為何還不回家】吃醋的趙大當家
尤大餘正在書房與客人議事,聽到管家來報說溫大人來訪,還當是自己耳背聽錯:“誰?”
“朝中的溫柳年溫大人。”管家又重複了一遍,“還有張蘊張大人。”
與張蘊一道?尤大餘微微皺眉,差人先將這頭的訪客帶去偏廳喝茶,自己則是去前廳看究竟。
“尤大人。”溫柳年將手中的茶盞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