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匪乙道,“你的反應什麼時候不遲鈍過?”
“但最近尤其慢啊。”土匪甲幾乎要淚奔,“每天睡到半夜都腦仁子疼,仔細聽還有沙沙的聲音。”
“我也一樣。”土匪丙多日未眠,面色已經很是憔悴。
“不如下山搶些解藥回來!”土匪丁人高馬大,膽子也要更大一些。
土匪丙繼續有氣無力,“山口都是火炮,一冒頭就會被轟飛。”
“那難道就這麼坐著等死?”土匪丁在院子裡暴走。
“啊啊啊!”土匪甲突然驚呼。
其餘人被嚇了一跳,土匪丁怒道,“詐屍了還是怎麼的,沒事幹瞎叫什麼叫!”
“這這這個是不是蠱蟲?”土匪甲指著前頭面色蒼白。
院子當中,一隻毛蟲正在緩緩爬動。
大家轟然做鳥獸散,各自回屋將門反鎖了起來。
這種日子,沒法過了啊……
幾日之後,城中百姓又在說,說府衙已經抓住了幾夥土匪。
“似乎沒聽著有火炮聲,當真打仗了?”有人疑惑問。
“都有蠱蟲了,哪裡用得著火炮,還要浪費炸藥。”李三兒繼續唾沫橫飛,“據說壓根就沒打起來,三更半夜的時候,穆家莊兩位莊主只是站在山下搖了一陣鈴鐺,不消片刻,就見山道上陰風惻惻,一夥土匪全身僵硬,木呆呆自己走下了山,有的連衣服都沒有穿。”
百姓後背泛起一層雞皮疙瘩,聽上去似乎有些恐怖啊。
“這下好了,再過一段日子,估計所有的匪幫都會被抓捕歸案。”李三兒道,“大傢伙的好日子要來了。”
百姓個個歡呼雀躍。
至於被抓捕的究竟是那一夥人,有些說是大刀門,有些說是虎頭崗,有些說是鷂子寨,眾說紛紜莫衷一是,誰也不能說服誰——不過百姓顯然也不會過分關注這些細節,只要抓住了,不管是哪個匪幫都算好事。
訊息傳到蒼茫山,所有人都更加人惶惶,生怕自己也會睡到半夜蠱毒發作自投羅網。甚至有些土匪在睡覺之時,索性乾脆將自己捆在了床頭,以免第二天早上醒來時,會憑空出現在府衙地牢裡。
溫柳年慢條斯理,繼續在府衙內寫告示,這次的內容很簡單——解藥數量已經不多,將按照匪幫歸降次序發放,先到先得,發完即止,過期不候,萬望理解。
穆萬雄道,“看不出來,這知府倒是有兩把刷子。”
“早就說了,能與追影宮主交好之人,絕對不可能是凡夫俗子。”穆萬雷道,“解決此事之後,你我二人便早些回穆家莊,這種人深交不得。”
穆萬雄點頭,往書房內看了一眼。
溫柳年拿著告示吹乾墨跡,笑眯眯交給了衙役。
自從有了英俊的美男子,百姓便養成了時刻關注榜文的習慣,即便最近次次都是失望而歸,也未能打消熱情,照舊是一有動靜就嘩啦圍上去。若是讓趙大當家知道,一定會感動非常,說不定還會願意與大傢伙站在一起,讓曹玳畫上一張《趙公子與百姓在一起》。
“依舊不是畫像啊。”百姓很是失望。
衙役將告示仔細貼上好,然後又大聲唸了一遍。
百姓聞言紛紛感慨,大人果真是仁義心腸,竟然還想著要給土匪解藥,還以為抓到後會像戲裡唱的那樣吊起來打。
“老大!”大刀門裡,土匪甲驚慌失措,“據說解藥已經快發完了啊,那我們要怎麼辦?”下半輩子就要頂著個空腦袋度過,想一想就嚇慘了。
土匪頭子焦躁不已,將他一腳踢開,大概是由於用力過猛,所以自己也微微晃了一下。
土匪甲乙丙丁看在眼裡,各個都是膽戰心驚——難道連老大也中了蠱毒?為什麼連站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