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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柳年轉身繼續往前走,趙越聽到動靜後回頭看,覺得有些稀罕——平日裡見他都是笑眯眯一臉算計,還是頭回見著生氣。
眾人路過一個山坳,由於積雪融化,所以路上有些溼滑,溫柳年走得也就愈發艱難,暗衛剛打算過去揹他,張大卻突然大吼一聲掙開繩子,向著溫柳年便撞了過去,明顯是要同歸於盡。
“大人!”暗衛見狀大驚,齊齊縱身撲過去,想將張大踢開。溫柳年也被嚇了一跳,本能想要閃躲腳下卻一滑,於是驚呼一聲栽下了山。
趙越見著之後也來不及多想,跟著便跳了下去——煩歸煩,他也知道這位知府大人其實不算壞,不僅不算壞,而且還是個難得的好官,起碼對於百姓而言是這樣,所以自然不可能眼看他摔扁。
這片山上並沒有很多樹枝,積雪很厚倒也不會刮傷,不過卻很陡峭,幸虧有趙越將人凌空一把抱住,帶著落在一塊凸起山石上。
溫柳年驚魂未定。
趙越將他放在地上。
溫柳年道,“多謝。”
趙越抬頭看了看,離上頭已經有很長一段距離,自己一個人上去已是困難,更何況還要再帶個棉球——只有用繩子拉上去。
溫柳年道,“大當家果真俠義心腸。”
趙越道,“閉嘴。”
溫柳年:……
江湖中人,果然都非常兇。
出門在外,誰也不會帶條長繩子在身上,於是小弟氣喘吁吁回山去取,趙越與溫柳年繼續在下頭等。
天空又開始飄雪,兩人站在巨石上無處可避,只能儘量往近山處靠,多少也能躲躲風。
雖說有趙越護著,不過在滾下山的時候,溫柳年臉上依舊有些擦傷,腳也扭了一下。見他一直在邊上活動腳腕,趙越道,“傷了就不要動,否則只會越來越嚴重。”
溫柳年道,“哦。”
山風陣陣,巨石上很快就落了一層雪,溫柳年整個人都幾乎凍僵,從鼻頭一路紅到臉,牙齒一直打顫。
趙越心裡搖頭,將披風解下來裹住他。
溫柳年哆哆嗦嗦道,“多多多多謝大大當家,但是你你你不要要緊嗎?”
趙越看著他,很沒同情心地笑出聲。
溫柳年擦鼻涕。
繩子還未準備好,趙越握住他的雙手,緩緩度了一些內力過去,“再堅持一陣子吧。”
“好。”溫柳年連睫毛上都落滿雪,一眨眼便忽閃忽閃。
趙越讓他緊貼著山壁,自己在外頭擋住一些風雪。
又過了大半炷香的工夫,山上終於丟下來一條繩子,趙越在他腰上牢牢纏了三四圈,然後便單手將人抱在懷中,另一隻手握住繩索,帶著他向上躍去。
張大正奄奄一息趴在地上,顯然被揍得不輕。
“大人怎麼樣了?”所有人都嘩啦圍上來。
溫柳年閉著眼睛靠在趙越懷裡,看上去有些虛弱。
“沒摔傷,不過凍壞了。”趙越道,“峽谷裡風勢很大,比上頭要冷許多。”
“快帶回山。”花棠往他嘴裡餵了丸藥。
溫柳年咂吧了一下嘴。
趙越:……
這也能吃出味兒?
一行人急匆匆上了山,先是在客房內點了三四個火盆,又燒了無數熱水送進屋。
暗衛在院內感慨,這架勢,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人要生了。
陷在柔軟的被窩裡,溫柳年神志總算是回來了一些。
“腳有些扭傷,其餘倒是沒大事。”花棠道,“休息個把月就會好。”
“多謝左護法。”溫柳年聲音蔫兮兮,“趙大當家呢?”
“他沒事。”花棠道,“大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