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姝看著它:“它看起來很高興嘛。”
徐辛夷刻意清嗓子,說:“別管它,它在發瘋。”
寧姝眼眸一轉,露出一抹狡黠顏色:“那你高不高興?”
徐辛夷面色不改:“我有什麼好高興的。”
下一刻,捭闔劍又毫不猶豫地,歡樂地嗡鳴一聲,簡直巴不得把所有快樂告訴寧姝,它可高興壞了!
徐辛夷咬了下牙齒,用力壓住它,咬牙切齒:“你可別了!再這樣綁著你吊打!”
寧姝:“噗。”
徐辛夷:“……”
她洩露一個音後,也不忍了,大笑起來,日光正正好傾瀉在她臉上,眉眼處漾開夷愉,眼底乾淨得像黑曜石,櫻唇翹著,露出整齊的貝齒,唇角浸了蜜漬一樣甜。
似乎因為這樣的笑,這片日光,也有了存在的意義。
徐辛夷看著她,眼神遊移了一下,他緩慢又握住捭闔劍,身體被頂頭太陽烘得暖暖的,很舒服。
自然,寧姝做出這個決定後,先和白穆說,白穆老不高興了:“宗裡這是做什麼啊,掌門這麼糊塗!”
好在寧姝自願去尚雲宗,白穆最後也沒說什麼,只是又塞一袋子滿滿的靈石給她:“要是在尚雲宗被欺負,傳音符告訴我一聲!”
一副他罩定寧姝的模樣。
寧姝還得和陸恆說,陸恆最近在養病,極有可能不知這個決定。
這一陣子,修真界實在不太平。
就像什麼扼住修真界的喉頭,讓人喘不過氣。
修真界波詭雲湧,寧姝明明是當事人,但她和這幾個宗門高層的聯絡,薄弱得可以直接忽視,這就是堅持披著馬甲的好處,徘徊在所謂大義之外,不會被裹挾前進,亦或者捲入勾心鬥角,想做什麼就做。
在浩蕩峰等了一小會兒,便有人來領著寧姝上峰。
陸恆住的地方,處處精細,路過花園,寧姝瞥一眼,連景觀假山上的孔洞都很講究,有七個,按北斗七星排列,這還不是修士鑿取的,而是天然形成的石塊。
門窗上,用的是象徵萬事如意的百祿紋,寧姝推門而入,陸恆坐在八仙桌旁。
他面容還有點蒼白,披著一件白鶴織錦披風,領口的雪白細膩茸毛,蹭著他的脖頸,多了幾分仙氣,也像個雪娃娃。
在看到她後,陸恆眼前一亮,立時放下杯盞,站起來,微笑:“神女殿下。”
寧姝愣了半晌,才哭笑不得:“師兄這是埋汰我。”
陸恆走來,抬袖給她拂去肩頭的花瓣,他低頭道:“那我還是喚你,寧姝。”
寧姝正待等他問出自己為何才是真神女,她已想好措辭,然而陸恆依然是那個性子,只要寧姝不說,他並不追問。
他只臉色微微嚴肅,拉著她坐下,說:“寧姝,我要和你說一件事。”
被他情緒影響,寧姝也嚴肅起來,問:“怎麼了?”
他回:“尚雲宗想要你,宗內竟也應了,我本想去找你,正好你來了。”
陸恆很清楚,定是掌門想處理寧姝,藉著這個由頭,把她趕出明正宗,他壓著怒火:“我不會讓他們成事,我給你安排一處躲藏之地……”
寧姝鬆口氣,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,見他在籌算,連忙說:“師兄,我答應了。”
陸恆還有一個字沒說完,卡在喉嚨裡,不上不下的。
他難掩詫色:“你,答應?”
寧姝解釋:“這件事,捭闔劍和我說了,我正好想去尚雲宗瞧一瞧。”
陸恆:“若尚雲宗不懷好意……”
知道他擔心自己,寧姝對他笑了笑,說:“捭闔劍那性子,是信得過的,就算真的有事,我是神女呀,我有自保能力。”